另立新帝(1 / 1)

幾天下來,我異常的平靜引來很多人的差異,我知道他們都在差異我為何沒被‘冤魂索命’,但他們永遠不知,我是和閻羅王在玩‘生不如死’的遊戲。

我脖頸上的傷痕沒被任何人發現,連眼尖如細的太後都沒有注意到,想來最近她也沒有心思,隻因邊境的狀況一直不好,她一門心思都牽掛在皇帝身上。

我把安神茶輕放到太後軟榻旁的矮桌上,不敢打擾她的小歇,剛要退出內殿時,榮姑姑慌張的進了內殿,小聲的在太後耳根處低語,隻見太後微微劍眉,麵容倉皇,她立坐起身:“更衣!”

我忙上前小心的伺候著,從太後的語氣中,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果然,當太後坐在大殿的鳳椅上時,堂下跪了一地的大臣和行禮的郕王。

“太後盛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喜怒不行於色地輕抬了下手:“都起吧!”

眾人站起身,垂首站在堂下,唯獨郕王目光傾下地站直身。

太後拿起我剛端上的茶盞,側眸看著堂下的人:“是有邊境的戰況了嗎?”

隻見眾大臣中走出一人,此人正是兵部左侍郎於謙,他是眾人中最德高望重的大臣。

於謙恭敬地行禮,語氣凝重:“啟稟太後,微臣剛得到邊境軍報,瓦剌假借主動北撤,誘明軍深入北進,後聞前方慘敗,明軍驚慌撤退,殊不知,卻中了瓦剌的前後夾擊,3萬騎兵被‘殺掠殆盡’,明軍死傷十餘萬,文武官員亦死傷數十人,連皇上------”說到這,於謙微抬了下頭看向鳳椅上的太後。

太後緊張地握緊手中的茶杯:“皇上怎麼了?”

於謙眉目更加凝重:“皇上逃到土木堡時,寡不敵眾,全軍被俘。”

“啪!!”太後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整個人晃晃的站起身,我和榮姑姑急忙左右攙扶著她。

“你說什麼,皇上被俘了?”太後不可置信問道,手上有些許的顫抖。

我內心也萬般震驚,我想我的擔心絕不亞於太後,隻因剛剛彙報中有官員死傷,也不知有沒有樊睿。

“是!瓦剌正拿皇上當人質揚言要攻打大明都城。”

於謙的最後一句話,終於擊垮了太後,太後半昏半醒的被我們扶到鳳椅上。

這時,於謙上前跪到地上,萬般懇切激昂道:“太後,國不可一日無君,瓦剌定當會攜天子逼宮,大明不可就此毀在瓦剌的手中呀,還請太後擬寫鳳旨,立郕王即位新帝。”

這無疑是顆震雷,炸想了整個大殿,我驚詫的看向郕王,他泰然鎮定地立站著,骨子裏透出一身王者的桀驁與傲然。

“不可,立君豈是這般兒戲,況且皇帝還生還人間,你們這是想篡位嗎?”太後震怒道。

眾人跪了一地,於謙依舊堅持道:“臣等不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但瓦剌人就是打著一國無君之名來攻打大明國都,現在京城的老百姓早已嚇得大亂,朝廷內也惶惶不安,甚至有人提出南遷都城,這隻會瓦解朝野勢力,更力於瓦剌人攻城,懇請太後擬旨,立新帝隻是權益之計,隻為了穩住京師國都,等郕王登基後,定詔令各地武裝力量勤王救駕的。”

於謙的話,無不是個最穩妥的辦法,隻是,這立新帝多少是有些風險,畢竟人都是有野心的,誰能保證救回皇上後,郕王會‘完璧歸趙’呢!

太後愁容的扶住頭,想是又頭痛了,我知道,她也在權衡兩者的利弊。

“臣等請太後立即擬旨立新帝。”於謙激動道。

接著眾人齊齊跪地懇請道:“臣等懇請太後擬旨立新帝。”

眾大臣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無限的壓力撲麵而來,太後抬起頭,巡視著堂下的人,最後眼睛定格在郕王的臉上:“鈺兒,你怎麼看!”

朱祁鈺上前虔誠道:“兒臣從不貪戀權貴,隻想盡份力救出皇兄,哪怕讓我與皇兄做交換人質。”

他的虔誠讓人信任他救兄的急迫與真誠,但我卻發現,他低下頭的嘴角處有微小的陰笑,不時讓我冷顫了一下。

太後也無力的點著頭,她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了,隻要能救出她的兒子,她決定冒險試一試:“哀家同意立新帝,但是有個條件。”她環視堂下的眾人,威嚴道:“哀家要立皇長子為太子。”

眾人互相尋看,最後朱祁鈺畢恭畢敬道:“一切由太後做主。”

太後長籲了一聲,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眾人擁在朱祁鈺的身後退出了紅壽宮,看著朱祁鈺的背影,我仿佛看到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天子,他天生有一股無人抗拒的傲然霸氣,殊不知,他能扮好皇帝的角色嗎?

翌日,太後就擬寫鳳旨昭告天下:立郕王為新帝,於九月初六登記,是為景帝,以第二年為景泰元年,奉英宗為太上皇,皇長子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