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醉啞然不動,震住了。瞬間無數的想法掠過,風醉恍然什麼都明白了又什麼都不明白,他隻想大笑,可嘴角卻怎麼也揚不起來,他又深深的唾棄自己,嘲諷自己所做的一切,這就像一個困局,將他鎖在裏麵打散他所擁有的一切,又像一個陽謀,光明正大等他跳進來順著挖好的坑而匍匐前進滿身傷痕。
神界還好嗎?爺爺還在嗎?他父母是否任在支撐大陸格局?殺生丸身體恢複了嗎?他兒子是否被送去別的地方求已庇佑?而他自己呢?他到底在幹些什麼?!
風醉好像想了很多,又不停地在後悔,後悔自己對朱傾傾的抵鬧,後悔自己在所謂的不在於心態度,後悔執著於摩閻塵。這一切,是不該有的,而現在卻發生了。
漂浮在桌上的男子輕輕柔地笑開,那張與風醉現在皮囊一般無二的臉麵看起來形是而神又不似,與風醉時而不著調時而周身華貴威嚴不同的比較下顯得那麼脆弱又堅強,讓人心疼。
風醉不會心疼,風醉此時恨不得將之一切都毀掉重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從未仔細分析過眼瞎下的局勢的他仿若入贅阿鼻地獄,身後業火滔滔,身前不得人救。
「風醉」伸手到風醉麵前,兩眼裏全是自責:“抱歉了,讓你承擔了那麼多。”
風醉撇開臉,視線緊盯著「風醉」,似責問似埋怨又似感謝和嘲諷:“所以,這一切都該還你嗎?”
「風醉」垂下雙眼,又抬起:“我還是我,而你依舊是你,我們是不同的。”複而笑開眼底滿是苦澀讓人忍不住發酸,“你是神界太子,我隻是下界一腐朽的靈魂,你不是想破開這道困局麼,讓我們之間的糾纏塵歸塵土歸土不好麼?”
「風醉」的話像驚雷響在耳邊,風醉好像明白的,他該要的可不是在磨唧,也不是執念於不屬於他的,就算承受了太多不屬於他的人生的東西,他能抓住的,還有在等待他的,風醉也笑了,滿眼裝滿自嘲。“可以啊,原本就不該惦記的,原本該謝謝你的。”
贔屭此時完全驚訝了,看不出來藏在玉璽裏的靈魂竟然跟這所謂火鳳太子這身皮囊一個模樣,想想與那家夥才進來時的茫然無知,贔屭隻覺得自己圍觀了場驚天陰謀,卻又很可能被拖下水,在這溫度未下降的空間裏狠狠打了個寒顫。隨即目不斜視走向旁邊,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他要的可一開始就是那個玉璽,賊還不走空呢,他幫了忙隻是拿走自己的報酬而已。
「風醉」與風醉忽然就雙雙轉頭看向贔屭。
贔屭雙目一冷,伸手麵對玉璽的空檔已是全身戒備:“怎麼,拿走我自己的珍藏還需要你們的同意?”一個風醉還好,再加一個「風醉」那就兩說了。
何況,風醉恢複了點傷勢,而「風醉」可是那個最後成為橫走血族的王。
「風醉」搖搖頭,渾身無害地感慨道:“阿和也是感激你的。”
阿和?風醉跟贔屭都皺起眉頭。
隻見傳國玉璽在贔屭的手上直接化形,最後因為贔屭是抓著玉璽的手勢變成贔屭攬著一少年,而少年撲著贔屭,瑩潤的模樣倒是和玉璽一樣,這就是玉靈?滿身無害,在贔屭懷裏天真的用小腦袋蹭著他頸脖:“贔屭贔屭,我是阿和,終於化形了,咦咦,對了贔屭你叫什麼?”
活力無限的聲音難以想象當初在聚靈陣裏一絲不敢動的樣子,緊緊守著能讓那靈魂活下去的一絲可能,這又像極了他的性格,善良且天真。
贔屭渾身僵硬,他原想要的隻是一方玉璽用來參悟,這特麼成人了讓他怎麼著?還那麼那麼,特麼的給爺下來!冷聲道:“鬆手!”他不是奶爸不會樣養孩子!
旁人倒是聽出了一兩分無措,「風醉」跟風醉對視間好像有了共同的想法,前者轉而更柔和純良,後者卻皺眉啞言。
“不,你都不跟我說你叫什麼,難道就讓我叫你那個贔屭麼?我是和氏璧都跟你說了我叫阿和,你是贔屭你都不告訴我你叫什麼,難道讓我叫你阿贔?”阿和跟贔屭較上勁,死死扒在人身上,任攬著自己的手鬆開來扯自己胳膊,不管不管,在他想要護要「風醉」時候是贔屭幫了他,為什麼幫了他還要嫌棄他呢?他才不下來!
“隨便你。”贔屭後退兩步,離開兩個風醉間的古怪氣氛,打算一旁解決這個不聽話又鬧騰的小鬼。
回過神,「風醉」無奈一笑,跪坐在台麵上的他也伸手去環住風醉頸脖,四目相對兩眼間距離越近,甚至到額頭都靠近了額頭,低低細語猶如情人呢喃:“要開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