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醉深吸口氣,不似「風醉」雙手纏上自己頸脖,僅單手攔住虛虛實實的靈魂作為回應,總歸,他們之間也該有個解脫。
閉目,風醉一一回想,再次體會以為是自己過去但卻屬於「風醉」的人生。
從出生備含關愛到支離破碎的家,被摩閻塵初擁到對他的失望絕望與恨,最後無意識的放縱自己,追尋著世間那最後一縷陽光,死亡。
看起來好像一出由英雄救美最後毀了美人,而美人的報複無門放任自己的狗血愛情故事,風醉睜眼看了近在一尺閉目的「風醉」,沒有怨恨沒有不滿,就這麼灑脫的接受那世間不平與苦難,風醉渾身一輕又說不出的難受。
濃厚的執念與記憶脫離自己,「風醉」虛虛實實的靈魂也慢慢凝結發厚不再飄渺。
「風醉」,該謝謝你才有的我。胸腔裏重新湧上的是自己該背負的責任與義務,而不再是淺顯的俗事緣由,風醉隻覺得被禁錮在身軀裏的靈魂能動彈了,不再死死受迫。
“……阿贔就阿贔,可是你離我遠些做甚?你不是想要我幫你麼,你離我那麼遠我怎麼幫你,你不是想參悟和氏璧麼,我就在這裏啊……”
耳邊阿和對贔屭胡鬧的聲音傳來,好像隻過了一瞬,又像過了許久,「風醉」也睜眼了,兩人對視卻越發從容,一笑,風輕雲淡。
“風醉!”
耳畔遠遠傳來熟悉的聲音,連阿和蠻不講理的話語都禁了聲,躲在贔屭身後。
殺生丸一路趕來,在天池裏闖過漩渦的繳毀與昏暗的吞噬,以越發輕虛的靈魂感受到風醉火靈方向才找到此地,最後在大門口發現,自家男人跟別人額貼額準備接吻?!
這是不打斷就準備被戴綠帽子了嗎?殺生丸莫名火大。
風醉轉頭間隻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驚喜隻給了他不到一秒鍾,看清殺生丸眼底的薄怒,風醉轉頭下意識推開還看著自己的「風醉」,麵向殺生丸,試探地前進兩步。“殺生……”滿眼歡喜與忐忑,他很想問問他怎麼來的,怎麼找到他的,他肯定知道殺生丸受了很多苦難與委屈,風醉卻忍住了脫口的話,貪婪地打量著他。
而「風醉」正挑眉看了眼風醉的背影與剛出聲的殺生丸,眼底了然一閃而過,卻是失落的垂了眸,那雙與風醉同色的眼睛和不加掩飾的神情卻讓殺生丸更加誤會了。
“哼!”漂浮的靈魂,顯而易見剛被風醉火靈修補好,渾身散發著風醉的味道,殺生丸更加火大。冷哼一聲還沒說上一句,整個人卻被風醉抱住,鼻翼間全是腐爛的血的味道與風醉火的味道。殺生丸忽然眼底有些濕潤,風醉在人間並不好過,而他早該知道的。
身形一閃就到風醉眼前,眼神透過這付軀體望著風醉,殺生丸想要伸手碰碰他,卻又收回:“矮了,醜了。”
“噗╮( ̄▽ ̄)╭哈哈哈哈,「風醉」哥哥,有人說你長得醜。”從風醉一接近傳國玉璽阿和就清楚的知道,風醉用的是他「風醉」的身體,肆無忌憚的笑著,剛還在贔屭身後躲著這會就在贔屭身邊一手攬著他胳膊一手揉著肚子爆笑。
尷尬……。風醉莫名蜷縮了下腳趾,偷偷斜瞧了眼「風醉」,隻見他臉上的無害全然消失,跪坐也變成單腿曲起單手放上,另隻手捏著自己的下巴一派沉思:“能把一副身體作成流浪漢確也隻有你家愛人才做得出了,不知這是家族遺傳呢,還是婚後男人的通病?”
「風醉」拍拍手,完全沒受到風醉尷尬抱澀的情緒,挑釁道:“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若是變成這樣,比如跟我半斤八兩的魂魄,比如髒得跟下水道的老鼠,那我還是敬而遠之吧。”
風醉想要伸手拉住殺生丸,擔心他生氣,又心底覺得能說這話的「風醉」很合他脾氣,最後被殺生丸一斜眼餘光止住了,看了看自己發瘦的手,酸氣地收回袖子,直委屈。明明之前還不帶這麼嫌棄的。
難得一見的是殺生丸並沒有生氣,而是金瞳直視「風醉」,唇畔冷笑:“也是,若他自己的身軀再邋遢也醜不到哪去,便是自己靈魂出竅也不需別人施舍出救。”
「風醉」麵色一冷,這便是二人不合了。
索性懶得跟眼下這靈魂多說,殺生丸想要知道這都嘛個事,“所以我想知道這怎麼回事?”眼光看過風醉,另一邊被扒著的贔屭和扒著他正當吃瓜群眾的阿和。
贔屭扒開阿和,抱拳行禮:“既是火鳳太子妃,還請太子妃大人旁請,贔屭自有與太子殿下條約未完,若事情結束太子妃自當明了。”
阿和插著腰,風馬牛不相及來一句:“啊贔你還真是叫贔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