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烽火狼煙起邊城(2 / 2)

淩君侯眼中鋒芒一閃,沉聲道:“蠻人入侵,非一日可成行,我們還有機會,晚輩這便深入草原走一趟!”

沈振衣略作思索,道:“如此也好,你此行須小心為上。”

淩君侯道:“是,晚輩先行一步了。”衣袖一振,身若驚鴻,翩然若飛,直向西北方向掠去。淩家雖以刀法名震江湖,但輕功身法“乘風破浪”亦非等閑,不遜任何身法絕藝。淩君侯此時入境天人,氣機交感,與天地合,將這門身法施展至極處,猶如陸地飛仙,飄逸無倫。

邊朔山莊本就位於朔州西北,地近草原,淩君侯行了約莫一個時辰,見天垂地曠,蔥鬱無盡,原野中遍布著一個個碧藍色海子,已是深入草原之地。圓帳氈房,薄暮炊煙,長河落日,原野牛羊,構成一幅無比壯麗的畫卷。

忽然遠方傳來如雷鳴般地轟響聲,大地震顫,萬馬奔騰,踏碎了這一方寧靜。無數蠻人勇士策馬前行,刀如霜雪,弓箭在腰,殺氣騰騰,鬼哭神嚎。

蠻人大軍雖無中原軍陣之嚴明軍紀,整肅軍威,但其士氣驃悍,自有一番令人心懼的威凜。

淩君侯凜然之餘不免慶幸,蠻人乃部落製,很難將其徹底統合,若蠻族大軍非是如此散漫的話,隻怕中原很難抵擋。

“這前行斥候的一個千人隊,就徹底留在這裏吧!”少年拔刀,與刀同出的尚有原野上方圓一裏的千萬根葉如刀劍的茅草,混茫如風的刀氣卷起根根茅草向著蠻人先行軍劈去,刀氣卷裹下,茅草便如真刀真劍,鋒利無比,前行百人被茅草割身,如千刀萬剮般渾身是血,連人帶馬紛紛栽下,幾被分屍。

一刀斬百騎。

淩家觀滄海刀法中的“秋風蕭瑟”。

後續之騎正駭異防守之時,淩君侯再度揮刀,這一刀華美燦爛,如群星爭輝,茫茫如星河般的刀氣籠罩方圓十丈之內,數十騎血肉橫飛。這時蠻人軍中的高手終於出手,一根長矛如閃電般刺至,帶著沙場決死的慘烈氣息。長矛刺至胸前,淩君侯不閃不避,腰部一晃,將長矛夾在肋下,同時手起刀落,將不及閃避的使矛高手劈作兩片。一氣尚未用盡,這時數十隻利箭己飛至,淩君侯深吸一口氣,怒滄海化作一片滔天波浪,將數十根利箭覆在其中。淩君侯當年練這一式“洪波湧起”曾親往錢塘,身入潮中,感受那股天地之威,最後將之化入刀中。這一刀最為淩厲之處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無窮無極,沛然莫禦。

區區數十箭,頓時化為齏粉。

蠻人血性中的無畏被淩君侯的殺戮激起,無視眼前猶如神跡的刀法,紛紛衝上前去,生死無懼。淩君侯刀光斂去,忽平平無奇的一刀劈向第一個衝上來的騎士,這一刀渾無半點氣勢,如稚子頑童、不通武學之人所為,拙劣無比,那人一喜,彎刀幻化一片刀光,欲將眼前這魔鬼連人帶刀攪成粉碎,卻忽見那拙劣的一刀就從自己的刀光中毫無阻擋的將自己連人帶馬,劈作兩半。這一刀竟是已近乎臻至刀道的極至,化繁為簡,返璞歸真。

後來者毫不畏怯,紛紛攻上,但少年身法如電,來去無蹤,平平凡凡的一刀劈下,卻是無人能擋。

“好刀法,你也接我一刀!”忽然一名金甲男子飛騎縱至,森然喝道。此人自馬背之上一躍半空之中,淩空一刀,當空劈下,直有霸絕寰宇之勢。

淩君侯大吃一驚,圓融無瑕的刀意心境在這一刀壓迫之下竟有一種沉重之感。他目現異采,當下腳踏大地,一刀向上橫斬,正是一招舉刀撩天之勢。雙刀交鋒,迸發出猛烈的火花,金甲男子身軀一震,落在三丈開外,身軀微微一晃。再見淩君侯,身軀巍然不動,忽噴出一口鮮血,最是駭然的是,他身周十丈方圓內的大地竟齊齊崩陷下一尺之深。

淩君侯冷冷看著金甲男子:“木華黎?果然不愧域外三大高手之名,擇日再戰!”身軀一動,如鴻飛冥冥,瞬息無蹤。

木華黎身後,一群人正待追擊,卻見他一擺手道:“不必了,此人雖為我所傷,但仍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隨又歎道:“當機立斷,此子不死,我族後患無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