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南軍將領各個居功自傲,政令不一,不能乘機擴大戰果。燕軍利用有利時機,發動反擊,力挫南軍主將,南軍將士萬沒有想到燕軍竟然還能夠主動發起反擊,頓時倉促應戰,兵敗如山倒。
燕軍一路追趕逃亡德州的李景隆殘部。五月,李景隆又從德州逃到濟南。朱棣率燕軍尾追不舍,於濟南打敗李景隆率領的立足未穩的十餘萬眾。至此拉開了曠日持久的濟南之戰。一時間朝野震驚,李景隆在幾個月的時間內一敗再敗,建文帝撤免了他的大將軍職務,並采用黃子澄之謀,遣使議和以求緩攻,又任命盛庸為平燕將軍,代李景隆統兵屯兵德州,以遏燕軍南下。
建文二年六月八日,燕王朱棣終於還是在糧餉將要盡絕之時,發動突襲,決定攻破濟南城以獲取自己此刻最需要的糧草和軍餉。濟南城守將鐵鉉臨危授命死守城池三個月。朱棣攻濟南三月不克,便圖謀破釜沉舟,掘開黃河大堤,引黃河水灌城,為了濟南百姓的安危,鐵鉉以詐降之計,準備誘殺朱棣,派壯士暗在城門上置千斤閘,又讓守城士卒大哭哀嚎“濟南城快被淹了,我們就要死了”。不久,盡撤樓櫓防具,派城中百姓長者代替守城軍做使者,到燕王大營跪伏請降,饒是燕王朱棣精明一世卻愣是沒有看出鐵鉉的孤注一擲之計,聞言大喜。隻要濟南城降,即可割斷南北,占有整個中原地區。朱棣忙令軍士移營後退,自己高騎駿馬,大張黃羅傘扒,隻帶數騎護衛,過護城河橋,徑自西門入城受降。城門大開。守城明軍都齊聚於城牆上往下觀瞧。燕王朱棣剛進城門,眾士卒高呼"千歲到",預先置於門拱上的鐵閘轟然而落旋即砸爛了朱棣的馬頭,知是中計的朱棣換馬急返,方得幸免一死。
朱棣大怒,以重兵圍城,鐵鉉伏於城頭,大罵朱棣反賊,當真痛快至極。朱棣大怒,下令用數門大炮轟擊城內,眼見城將不守,鐵鉉思量再三終於將明太祖朱元璋的畫像懸掛城頭,又親自書寫大批朱元璋神主靈牌,分置垛口,朱棣見狀,不得已下令停止開炮,濟南城得以保全。
兩軍處於相持之際,鐵鉉在城內招募壯士,不斷出奇兵,騷擾襲擊燕軍,燕軍不堪如此疲憊的遊擊戰術,終於大敗。朱棣手下的和尚道衍勸言,說師老兵疲,應先回北平再圖後舉。燕軍遂於九月四日解圍而去。鐵鉉見燕軍敗退又與大將軍盛庸合兵,乘勝追擊,收複德州諸郡縣,兵威大振。
建文帝接到捷報後,即刻遺官賜金慰勞濟南守軍,又擢鐵鉉為山東布政使,不久,又加兵部尚書銜,讚理軍事協助盛庸準備北伐燕軍。
持續的高溫天開始消退。
燕軍北撤,一切仿佛都進入了尾聲。
這是一個傍晚。
晚風習習,這不是深秋,卻有著比深秋更令人寂寥的淒寂。
落日把這一刻凝成了一副永恒的水墨畫。
這是幅淒美的畫。
畫中有兩個人。
眺望和程弦汐。
今天眺望就要和這個女人離別。
他還有十七的命。
痛苦並不一定都是因為離別,但離別卻一定是痛苦的。
眺望舍不得放開這個女人的手,這個曾經把他赤裸裸地出賣的女人。
他說道:“你真的決定回雲南?不想再要那筆黃金了?”
程弦汐道:“也許。”
“也許是什麼意思?”
“也許就是不一定。”
眺望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覺得這並不是場離別,這裏也根本就不需要離別的難過和淚,更不需要離別後的思念和痛。
“你還是想要那筆黃金?”
程弦汐道:“是的。”
“那筆黃金對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
“在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愛黃金呢?”
眺望道:“你已擁有了該有的一切,難道這還不知足嗎?”
“為什麼我要知足?我有能力擁有更多!”
眺望歎了口氣,道:“你有能力找到那筆黃金?”
“勢在必得。”
“可是你憑什麼?”
“因為我已經有了四本冊子。”
眺望道:“那你得到答案了?”
“還沒有。”
“你就這麼肯定你僅憑這四本冊子就能找到黃金?”
程弦汐道:“有了你身上另外的三本,答案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