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突然問曹肅道:“你認識我嗎?”
曹肅道:“從不相識。”
“可是你的劍法卻像是我昔日的一個朋友。”
曹肅道:“你看錯了。”
“那你今天為什麼要到這裏來?你也想要拿筆黃金?”
“我隻想殺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歐陽紫伊冷笑一聲,一掌拍出,眺望劍挑擋掌,道:“你走吧。”
歐陽紫伊道:“你竟然趕我走?”
“我希望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眺望,你會後悔的!”歐陽紫伊走了,帶著淡淡的心痛走了。
眺望道:“你不是他的對手,為什麼一定要殺她?”
“難道你不懂?”
眺望道:“我一向都不聰明。”
說完,他就走了。
便袤無垠的大地上,隻剩下了曹肅瘦弱的影子。
眺望忽然感到很輕鬆,因為他少了一個對手。
可是他又很苦惱,因為關於那筆黃金,他已束手無策。
無疑這種苦惱要比這種輕鬆更讓人不安。
餅了不久,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陣急躁的馬蹄聲。
他熟悉這個馬蹄聲,因為他認識這匹馬。
馬上無人。
這是程弦汐的馬。
馬上怎麼會沒人?
那馬用嘴在他身上不住地磨蹭,就像是兩個親密無間的朋友。他記得在很久之前,這批白色的大馬也用同樣的方式帶自己找到過程弦汐,而時光一光而過,往事竟成追憶,那些失去的是在怎麼努力也追不回來的了。
眺望翻身躍上了那匹大白馬,那一刻,他突然發覺這匹馬也真的是一匹老馬了,就算他的蹄飛依舊穩健,但是那沙啞的馬嘶分明在訴說著一段歲月的流逝。
有風。
風越來越大,吹起了他的衣炔和長發,吹散了他淡淡的憂愁。
他不知道這匹馬將要把他帶到哪去,他也不必知道。
草地上,他看到了程弦汐。
程弦汐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的身上中了很多劍。
劍是無情的,所以她身上的每條傷痕都很重。
血已經把她的白衣浸染成了紅色。
眺望很不願意再靠近這個女人,但他還是抱起了她,走到河邊。
程弦汐想要說話,卻又沒有力氣。
眺望用力撕開了她的衣服,胸口、小肮、大腿,那雪白的寸寸肌膚上到處都是劍傷,血還在流。
眺望用手在河中瓢起水,幫他輕輕洗滌傷口,每條傷口都有兩公分深,清晰的紋路觸目驚心,讓眺望的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憐惜之意。
我真的還能夠再原諒她嗎?
有時候甚至連眺望自己都不能回答自己——這個女人在自己的心中到底占據了多少空間?
在他的記憶中,盡避她犯了錯,而且還是重複著同一個錯誤,可是他每次都是恨過之後又再次被她折服,難道自己活著就是為了她?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很害怕,害怕得到的答案會再次讓他傷痕累累的心流血。
眺望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頓時露出那黝黑的身軀,壯碩的肌肉,和那男人才有的寬大的肩膀。
程弦汐的傷口逐漸被一條條粗布遮掩起來,這些粗布上甚至還留有眺望的體溫,那是他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和他的心緊緊貼在一起的衣服。
餅了很久程弦汐才悠悠醒轉,她看著眼前赤裸裸的眺望,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個男人的身材並不高大,可是此刻在程弦汐的眼中卻比天都還高,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也是她曾經將要托付一生的男人,可是後來……每當想起自己背叛他的那晚,她的心中都會痛如刀絞。
眺望道:“是誰傷了你?”聲音中略微帶著點沙啞,也許是連日來的奔波已讓他疲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