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南疆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我懷疑這個組織和顏有關,我想你幫我查清楚它的底細。”
“不是我不想幫你,隻是現在眺送不見了,你知道我隻有這麼一個弟弟,找不到他,我真的做任何事都沒心情。”
“在這個世界上真的隻有你才能幫我了。”大公子傲的眼中既充滿了哀求,又折射出一股對朋友的信任之情。
眺望有些動搖了。
程弦汐忙道:“眺望,不能答應他,要是他一輩子都躲在這鬼地方,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羽化亭的人追殺,既然你還活著就應該和我一起出去,說個明白,為什麼像個女人一樣躲在這裏!”
“你以為我想嗎!”大公子傲道,“誰不想光明正大的活著!”
大公子傲突然又柔和道:“唉,女人終究還是頭發長見識短,這件事並不完全隻是為了救我一個人的性命,你們不了解顏的為人,表麵上他溫穩而雅,其實內心非常殘忍,如果他真的在醞釀什麼陰謀,一旦得逞,會死的人就不止我一個了,說不定到時候,連你娘家都會保不住。”
大公子傲又道:“眺望,你放心,眺送他也算是我的兄弟,我會讓胡鐵南幫你去找他的。”
眺望道:“你和胡鐵南又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聽你的?”
“他和我有同樣目的,為了各自在南疆的生存都想查清這個神秘組織的由來,所以我和他隻是相互合作。”
“好,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內如果找不到眺送的話,我就親自去找他。”
“一言為定。”
江湖上有很多種死法,被人追殺,無疑是最令人頭疼的一種,而被江湖中讓任何人都聞風喪膽的五毒教追殺,那既將是一個人的悲哀,也將是一個人的榮幸。
然而,這樣的悲哀,這樣的榮幸,又有多少人能夠承受得起?
至少,程弦汐不行。
從沙悲林出來後的第二天,眺望和她還沒有展開任何的調查,就先遭遇了五毒教教徒的圍襲,雖然殺出重圍,可是五毒老祖絕不會容許任何完成不了任務的教徒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所以,追殺並沒有終止。
暮色籠罩苗寨的時候,這個寨已成空寨,所有原來生活在這裏的人都還在,隻是他們都已經換了種生活在這裏的方式。
他們都死了。
所以他們並不算太悲哀,太可憐,因為至少他們都死在了自己活了一輩子的故土上,遠比那些客死他鄉的浪子孤客要強上太多。
如今寨子中隻剩下了眺望和程弦汐還在此苦苦掙紮。
這裏不是他們的家園,所以他們並不想命喪於此。
掙紮無疑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之一。
這個時候,生與死、榮與辱隻在一線。
而在寨外,五毒教的殺手們依然虎視眈眈,這些殺手都是五毒老祖花了數年心血精心培植的教徒,經過特殊的訓練,不但武功要高於普通得教徒,手段更是狠辣無匹,如若不是捕殺教內的重要人物,通常情況下是不會派出使用的,而程弦汐在教中的地位,無疑讓她成為了這些殺手的捕殺對象。
因為她是聖女。
寨內、寨外,已僵持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對於整個的人生來說也許隻是一個瞬間,然而這看似亙古的曆史,就是由這樣一個個的瞬間不斷堆砌起來的,所以每一個瞬間都至關重要,都絕對不容許輕易放棄。
眺望已經受傷,兩處刀傷。
一處在後背,長七寸,深兩寸。
一處在前胸,長四寸六,深二寸七。
他也在掙紮。
苦苦掙紮,無止盡的掙紮。
午夜,子時。
滴滴的小雨打落。
霡霂的小雨像是打在眺望和程弦汐的心頭。
他們不知道這場雨還要下多久,就像他們同樣不知道這樣的追殺還要持續多久一樣,不過眺望依然樂觀,打趣道:“真沒想到,我堂堂的眺莊大公子竟然也會遇上這樣的窘境,真是天意難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