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一份承諾1(2 / 2)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金畢連一人知道,可是他已經死了。死人是永遠都不會說話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許浩義的劍法如何,隻知道一定很厲害。

剩餘六人見同伴被殺,並沒有任何的怒意,因為他們都是冷血的,若是殺的人多了,他的血也就冷了。

許浩義看著地上的金畢連,道:“我是個刺客,刺客殺人一般都是要收錢的。”

站在最東麵那人叫劉不奇,人稱“入雲柱”,隻聽他說道:“這隻是一般的情況,所以也有不收錢也殺人的時候,而現在就是。”

“其實我並不喜歡殺人,隻是有些人卻令我不得不殺。”

神屠尖聲道:“我們也不喜歡殺人,但我們不殺人,就會有人來殺我們。”

許浩義道:“那是因為你們殺的人太多了。”

六人沒有再和他多說一句話。

六人合出兵器,許浩義的劍還是沒有拔出。

神屠使的是副鐵鷹爪,爪尾連著一根純金的鏈子,他的鷹爪已經飛出,勢頭極猛,足能粉碑裂石。站在最遠的劉不奇的一根金槍也堪堪刺到,其餘四人也幾乎在同一刻齊齊出招。

他們的招數並沒有什麼花俏,很樸實也很簡單,簡單的令人恐懼,簡單的令人無路可退。

——有時候,最簡單的也往往才是最有力的。

但他是許浩義,他們的招數快,他的身法更快,隻見他縱身而起,拔劍擋開所有來招。

如果一個人見過六隻瓢蟲和一隻甲殼蟲相互廝殺,就能體會那種難分勝負的場麵是多麼的殘酷。而這七個人此時的境況也是如此,誰都殺不了誰,又偏偏誰都死不了,隻能僵持。

僵持是件很痛苦的事,就好比一個人背後奇癢,隻用雙手卻又撓不到一樣。

僵持有時甚至比死更難受。

可是這種僵持的局麵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為從山巔又殺出一人。

那也是一個女人,美麗的臉龐,似晨星般的雙眼,咋一看下,是多麼的娓嫿,但若隻是把她想成是江南小鎮上一個楚楚動人的大家閨秀,那就錯了,因為這個女人並不是一個花瓶,她是個可怕的女人,甚至比男人更可怕。

許浩義道:“看來我的這條命還真值錢,連‘鬼夜叉’柳霂桐也這麼想要我死。”

這個女人就是柳霂桐,使一對柳葉刀,她的刀法奇快無比,江湖上見過她這兩把刀的人,大都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於是“鬼夜叉”的名號從此揚名。

神屠這時說道:“柳大妹子,這小子橫插進來攪我們的好事,還殺了金兄弟,今日無論如何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柳霂桐道:“殺了人的人當然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許浩義道:“如果不是我出現在這,也許你們現在早已經死在朱鴻軒的劍下。”

“這麼說來,我們還應該好好謝你了。”

“如果你執意要謝,我倒是毫不介意。”

柳霂桐雙刀一翻,道:“少貧嘴!早就聽聞送佛手的武功高強,今日就讓我們七人一同來領教一下。”

天並不是很熱,初春的天不但不熱,還很有些寒意,可是許浩義的汗早已經濕透了全身。

七個人對決一個人。

如果許浩義是一隻甲殼蟲,那柳霂桐無疑是一隻螳螂,螳螂和甲殼蟲,強弱可知。

山腰上寒風響起。

風中帶著一股濃濃的腥味——是血的味道。

神屠倒下去了。

並不是死在許浩義的劍下,當然不會,因為他自顧不暇。

神屠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自己剛才要殺的人的劍下。

剛剛還想殺人的人,這時卻被別人殺了。

他會死,是因為朱鴻軒來了,離愁劍一掃,頓時將所有人都逼開五尺。

柳霂桐雙刀一收,道:“離愁劍果然名不虛傳。”

朱鴻軒手持正在滴血的離愁劍道:“十年未見,沒想到各位還是死性不改。”

柳霂桐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不也全沒變嗎?”

朱鴻軒道:“我沒有變,是因為我還是當初那位以誅盡天下惡人為己任的劍神,而你們沒變,是因為你們也還是如當初那般嗜殺成性。”

柳霂桐道:“就算你是劍神,我們也一定能殺了你,今天若不是許浩義突然出現殺了金畢連,憑我們苦創十年的‘七星逐月陣’未必就殺不了你,你應該感謝他讓你再多活幾日。”

朱鴻軒道:“這就叫善惡到頭終有報。今日你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讓我來替天行道,送你們去見那些死在你們手裏的孤魂野鬼。”

劉不奇的額角在滴汗,他很害怕,朱鴻軒想殺人,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逃走。其餘五人當然也都清楚,心裏雖然恐懼,但是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