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on站在門口看著新招來的仆人給易末放好鞋子,說:“小姐,Eman小姐您還記得嗎?她來找您,在客廳等著。”
易末走過去,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一件,Eman那張年輕的臉溫柔的恰到好處的淺笑,看到易末就站起來,得體大方。
“有什麼事嗎?”易末問。
“當然,我有事情需要幫忙。”
易末驚訝,不過有能力幫助別人總歸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隻是沒想到Eman提出的幫忙居然是這種事情。
“所以,你來請我幫忙能讓吉爾接受你?”
“是的,他很喜歡你,所以我應該學習。”她誠懇的點頭。
易末能說什麼?這個吉爾不是別人,就是剛才還在對易末表達會堅決等她的吉爾。
沒想到方先生的正室沒打上門,上門來得卻是吉爾的追求者,這算什麼?悲喜劇?
“Eman小姐,我和吉爾什麼關係也沒有。”
“據我所知,你們在他的房間裏度過了浪漫又銷魂的一夜。”
易末生氣了,Eman馬上接著說,“別生氣,易小姐,我知道你對他冷漠,這是吉爾告訴我的,我知道,我隻是來問你怎樣才能讓他喜歡我,易小姐,你會幫我嗎?”
易末冷笑,原來笑的溫婉的像個良善的女子,說起話來也可以這樣深藏不露,溫和的人的刻薄就像麵包裏的魚刺,更傷人也更讓人惡心。
“我想,Eman小姐,你應當直接去接近吉爾,通常吸引男人的是冷淡,但是男人終究娶的卻是仰慕他的女人,沒才幹的女人靠嫁人過活,有本事的女人靠自己過活,這件事我幫不了你,我不是夜總會裏的媽媽桑,不懂得□□人需要什麼技術。”
Eman臉色分秒中幾個扭曲,卻還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易小姐,或許我的話讓你誤會,但是相信我,我隻是來請求你的幫助。”
真奇怪,知道自己說的話藏有深意引人誤會的人還能坦然說不是故意?
“沒有誤會,Eman小姐,我也隻是告訴你,這個忙我幫不上。”
“你的法語現在說的很流利。”
“謝謝,是你教的好,但是現在我發現其實我並不是很需要。”易末用英語說。
“怎麼會?法語是一種優美的語言,法國也很好,巴黎很浪漫。”
“但是,我不會留在這裏。”易末回答。
“那真可惜。”
Eman終於帶著她想要的結果告辭,易末揉了揉太陽穴。
“小姐,方先生打過電話來。”
易末的手頓了一下,“有事?”
“先生問你最近學習狀況如何,身體可好,並且說他大約過段時間要過來,希望小姐珍重身體。”
易末知道,方先生的原話必然是這樣的,“她近日可好?我過段時日會過去。”
至於問好和珍重肯定是Manon自己加上去的,她也是出於好心,易末知道。
幾個月前她有98磅,如今她隻有89磅了。當初98磅的身體都沒能讓方先生上她的床,如今她的89磅,方先生更不可能了。
易末捂著臉倒進沙發裏,Manon擔憂的看著她,“你還好吧?小姐?”
此類問題易末已經不想回答,耳邊總是方朔那句話,末末,我隻是想知道,你過得還順心嗎?
真是過分,怎麼可以問這種話!
“方先生有沒有說他幾時過來?”
“沒有”
沒有……也是,哪個男人去會情人還要提前通知?女人不可過分聰明,否則會招來男人的討厭和自己的不舒服,過分精明的人大多不幸福。
可現在這生活,過得糊塗的人連選擇幸福,與幸福擦肩而過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曾經易末還是決定精明一些,隻要有一絲可能,生活決不能得過且過。
可是現在,這種狀態,易末覺得自己就是在熬日子,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等待解放,可她才22歲,22歲就能預見自己88歲的模樣,不,那時,已經沒有方先生了,也必不會有另一個方先生來養活自己,所以那時隻能孤獨終老。
餘年就這樣過下去,一屁股坐在鍾表的指針上,隨著它轉動,其他均一成不變。易末快要發瘋。
這幾天易末都是這個樣子,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曾經的許多尊嚴傲氣,曾經的許多堅持不堪,全都在方先生為她經營的生活裏化成了水。
方先生這一招,用的極好。
許多人都在一成不變的堅持,易末堅持這種混混厄厄的生活狀態,吉爾堅持每天在教室外堵她,契而不舍,用吉爾的一句原話,“我堅信有一天你會被我打動。”
易末堅持對他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