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爺的想當年隻是開了一個頭,就看見阿武讓人搬著切石機進來了,他忙擺了擺手,“這事下次再跟你們講,咱們先把毛料切了。”
說完霍爺就幫著那些人鼓弄切石機,“手腳麻利些,你說霍爺我等這天容易嗎?快去找舍老頭過來,讓他也別歇著了,把四爺的寶貝切了,切漲了我請他全聚德烤鴨去。”
霍爺看見切石機簡直比看見自家老婆還親,阿武笑著說,“今天舍老沒在,霍爺不嫌棄不如我來?”
“你來就你來,給霍爺切一個玻璃種出來。”霍爺將手裏的毛料遞給了阿武。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麒麟想,這不是昨天他跟解石師傅說的話?不過這個時候麒麟顧不得多想,也盯著那台切石機,目光熱切得跟霍爺有的一拚。
見這兩人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爺倆呢!阿武莫名覺得好笑,爾後低頭專心研究切刀的位置。
第一個切得是尚四爺一直放在架子上的那塊原石,霍爺老早就盯上這塊毛石了,可惜他出的價錢再高,尚四爺就是不賣。霍爺心裏早就癢得要死了,好不容易這老小子鬆口了,他也想看看能切出什麼來。
找好切位,阿武將原石放到切機上然後切了下去,伴隨著機器的聲音,石頭的碎末飛濺。如此這般切了三刀之後,終於見到一丁點綠,阿武才停了下來。
拿水衝掉石沫後,霍爺看見那點綠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說道:“顏色真他娘的正,小武子你還等個屁,給霍爺繼續切啊。”
阿武看了尚四爺一眼,對方點了點頭。得到了尚四爺的首肯後,阿武才繼續切了起來。因為切出了綠,接下來解石的步驟就要小心翼翼了,要是切壞了就會影響翡翠的價值。
切機又落了一刀,這下卻什麼也沒有切出來,麒麟跟霍爺齊齊罵了一聲“操”。這他ma的真是一刀蘇聯,一刀德國納粹(蘇聯是革命聖地,此處是天堂的意思。德國納粹是二戰的噩夢,暗指地獄)。
這裏也隻有尚四爺跟韓延比較淡定,前者是早有預料,後者是不太關心。阿武還在繼續切,麒麟跟霍爺抓心撓肝的盯著切石機看,尚四爺卻跟韓延攀談了起來。
“小兄弟當過兵?”尚四爺開口問,單看韓延的站姿就能看出來,而且軍齡肯定不短。
“嗯。”韓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隻是應了一聲。
“複員後有什麼高幹?”尚四爺不鹹不淡的跟韓延扯話。
麒麟給韓延寫信讓他來北京的時候,在信中麒麟說打算開一個修理店。這個時候北京城正是自行車熱,娶媳婦的三大件是,大二八的自行車,縫紉機,黑白電視。
三大件並不是把這三件東西都買全,娶妻時隻買其中一個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大二八的自行車是所有姑娘的最愛。
麒麟在自行車廠幹過半年,跟廠裏的師傅經常在一起喝酒,連聽帶自己實踐,自行車裏的零碎部件他早就門清了,打算等韓延過來後開一個修理店,專門修自行車。
還沒等韓延開口,麒麟跟霍爺那邊就炸了鍋,他看了過去。原來是那塊毛料切出三次綠,但隻有小拇指甲蓋三分之一那麼大,算是切糟了。
霍爺氣得牙齒都打顫,“難怪我掂了這麼多次都沒掂出有問題,就是讓大羅神仙來掂也瞅不出什麼來,賭了這麼多年的玉石就沒見過這種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