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爺正說著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話，“老霍，你就別笑話我了，這塊毛料的來曆你又不是不知道。”
順著聲音麒麟他們看了過去，說話的這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一件暗紅色的唐裝，精神矍鑠。老者身後跟著的年輕男人正是去請尚四爺那人，看來這老者是尚四爺錯不了。
果不其然霍爺衝老者說，“這塊毛料我掂了不下百十來回，我實在不信這塊毛料出不了‘彩頭’，更不信還有你尚四爺看走眼的時候。”
尚四爺也不跟他爭，反而去看拿著毛料的韓延，“小兄弟以為這塊毛料怎麼樣？”
韓延將手裏的石頭放到了一旁，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懂賭石。”
聽見韓延的話，霍爺微微有些失落，他還以為這兩個小子是有些本事的。倒是尚四爺依舊笑得慈眉善目，爾後他對一旁的年輕人使了一個人眼色。
年輕男人略微一怔隨即會意，然後走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塊毛料，最後他將毛料放到了韓延麵前。
尚四爺開口了，“小兄弟你覺得這兩塊毛料哪個重一點？”
霍爺暼了一眼那兩塊原石，自己先拿起來掂了掂，然後略微皺眉。
賭石的行家之所以會掂石，是在掂其重量。曾有一個金發綠眼的卷毛外國人跟他說過，石頭是有密度的。真原石的密度在3g/cm2以上，假原石輕，密度在3g/cm2以下。
霍爺倒是不以為然，他不懂什麼是密度，但是那卷毛說的倒不錯真原石要重。可眼前這兩塊毛料大小差不多，而且憑他這麼多年的賭石經驗也掂不出來孰重孰輕，一個四六不懂的‘菜頭’能掂出來？
霍爺放下原石後，麒麟也湊熱鬧的掂了掂，然後在心裏罵了一句，“這要是能掂出來才算怪，放稱上秤鬧不準都一樣重。”
可是賭石往往就是那一點點的微差，這行不僅僅憑得是運氣跟經驗，還需要敏銳的觀察力和感覺。
韓延將兩塊毛料都拿了起來，左右手各一個，他掂了三下，然後將毛料倒了倒手又掂了兩下，最後指著其中一塊說，“這塊稍微重一些。”
霍爺每個月都會來尚四爺這裏淘東西，每次來的時候他都會把玩那塊毛料，所以對尚四爺珍藏的那塊毛料比自家原石都清楚，霍爺一眼就認出韓延說的那塊石頭微重是後來才拿過來的。
尚四爺笑了笑，然後對那年輕的男人說，“阿武，讓人把切石機搬過來。”
一聽尚四爺這話麒麟眼睛亮了一下，霍爺也十分興奮，盯著尚四爺珍藏的那塊毛料說道：“怎麼，你舍得切開了？”
尚四爺跟他玩笑，“再不切開我怕你惦記得晚上睡不著。”
潘家園的人都知道霍爺愛賭石，更愛買玉石翡翠，霍爺愛玉石那是祖上傳下來的。說起這個就要從霍家那個玉床說起了，用霍爺的話說，“這故事快趕上典故了，就是老婆娘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說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提起這個霍爺就來了精神，也不管尚四爺聽了多少遍，他依舊樂此不疲的吹噓，“不是我吹，我們家老爺子想當年也算是一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