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顏夕傾來敲我的門,白衣白裙,墨發墨飾,袖裏藏了淡淡的茉莉清香。我打開門,正迎上顏夕傾眸中含笑:“藍玦劍俠昨日睡得可好?夕傾因有事在身,昨日未能同劍俠相見,實在禮數不周。本來在回府之後就該馬上拜見的,可天色已晚怕叨擾了劍俠休息,所以今早才來拜訪,倒是有些唐突了。還望劍俠莫要怪罪。”“哪裏哪裏。”我拉住她,嘴角噙了吟吟的笑:“顏姑娘此番話可真是客氣。倒是小妖叨擾了你們,是小妖的罪過才是。”我這才有時間好好打量她,一張精致的臉,倒同顏夕卿有著五分相似,真不愧是一母同胞。“對了,顏姑娘我們年紀相仿,就不要整天劍俠來劍俠去的了。不妨顏姑娘就喚我一聲‘小妖‘好了,我也省兩個字,稱呼顏姑娘為‘夕傾‘可好?”顏夕傾低眉淺笑:“那倒是了,這樣也不顯得那麼生分不是?”
“喲,這是哪兒來的美人兒啊?國色天香,可真是養眼。誒你說你怎麼就不跟人家學學,同樣是娘生父母養的,怎的人家就得了這麼身好皮囊?”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我斜倚在門框上,看著不遠處搖著扇子故作風流的翩翩公子哥,微一仰頭,探手從顏夕傾的頭上取下一支簪子,黑色的,對準他,扔了出去……
“藍玦劍俠這兒可真是……熱鬧,看來顏某來的有些不是時候……”顏夕卿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一邊朝我拱手一邊漫不經心地瞅了眼抱頭蹲在石桌後麵一臉委屈的暮羽痕,臉上的笑有些僵硬,腳步也隨之慢了下來,不曉得是不是該去扶一把。
“顏公子,早!”我拉著顏夕傾走了過去,順手撿起落在地上的簪子,吹了吹土,還好,沒弄壞。“夕傾,真是抱歉,你的簪子。”顏夕傾接過,卻反手將它插在了我的頭上,麵露笑意道:“這簪子你帶正合適,送你好了。”
“喂你們幾個,怎的就準備讓本公子一直在這兒蹲著嗎?你們好意思嗎?”底下的暮羽痕不情願的吵吵起來。我低頭看了他一眼,他那雙晶瑩的眼眸正滿含秋波可憐兮兮地望著我。我思考了片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一直到吃中午飯的時候,在我主動往暮羽痕的碗裏夾了一隻雞腿以後,暮羽痕這家夥才又開始活蹦亂跳起來,舉著筷子唾沫橫飛天南地北的侃。對麵的顏氏兄妹明顯已經被暮羽痕侃傻了,因為這家夥已經從炎帝侃到了皇帝,又從昆侖山侃到了秋天的******最香。就連我,也被他整的有點不知所雲。好在這時,一個小廝進來將我們大家集體解救了出來:“少爺,顏穆他回來了。”
顏穆是顏夕卿的一隻耳朵,可以這麼說,因為顏穆的主要工作就是幫顏夕卿打探他想要知道的消息。“叫他進來。”顏夕卿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點不開心吃飯的時候被打擾。不多時,一個穿著一身漆黑的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少爺。”
“如何?”
顏穆低著頭,眼角的餘光卻像我們這邊飄來。“無妨,你且隻說。”顏夕卿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是。”
顏穆打探來的消息,不僅讓顏氏兄妹吃了一驚,也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以為又是和我有關,可結果卻是—
“沉雲山的山大王,不久前暴病而死。現如今掌管沉雲山山寨的,是陰魑、陽魄二位劍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