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一麵下樓,想笑得不行!應秀頭上的繃帶還沒拆完,頂著一圈紗布,瞪眼的樣子著實可笑。
看著他們進了機電房,她若有所思的問盧武,“……徐誌東呢?”
盧武緊貼著在她後麵,“徐哥去大宅那邊了。”
季雨走離員工樓,往東邊樹林走去。“……平時你徐哥,這個時間在幹嘛?”
盧武小小聲的說,“不清楚。”
她冷笑,“他怎麼不叫別人,要叫你來?你還不清楚!”
他*動動的,卻沒有回話。
季雨也懶得再理他。
步行離開員工樓時,季雨回頭看那棟,在輕微風雨中妖嬈、為紀念某個女人而建的土家族吊腳樓。著名土家族詩人汪承棟寫道:“奇山秀水妙寰球,
酒寨歌鄉美盡收。吊腳樓上枕一夜,
十年作夢也風流。”
站
在風中,遙看著那棟外麵其實很普通,卻充滿了神奇色彩的吊腳樓。怎麼會那麼巧呢,都是土家族這個少數民族……
雖然美女抱著小孩望著舊樓,在風中淒苦感慨的樣子挺吸引人的,但一旦出發,季雨就行色匆匆。
盧武跟她沿著小路穿過樹林,“……程姐,我們還是不要從這邊走吧。這裏的路坑坑窪窪的,而且前麵有一片沼澤的。”
季雨腳步有些遲疑,若真的再走這裏,顯得她實在是熟這條路啊。已經來過幾次的,沼澤她當然都繞道走,不去碰的。
木已成舟,若此時再調頭,以後不更不可以讓人看見走這條路了。她可不想從後山那裏繞過去,遠且不說,經過居民區、罌粟種植區,引人耳目。
季雨有些煩躁,誰喜歡被人跟啊!小念又哭鬧起來,她滿是不爽的看了盧武一眼。“小少爺餓了,你到那邊回避一下。”
他磨蹭著在猶豫,“程姐,這不太好吧,這荒郊野地的。你背後這土堆後麵,可全都是墳頭啊!”
真是什麼都讓這個愣頭青說中!這個墳堆背後有一個彎,站在墳堆背後講話,一有人過來,會率先看得到對方。
而後麵是亂密布的樹林與石堆,好掩蔽也好逃跑。季雨跟小艾以前幾次都是在這裏碰麵。不遠處就是那一片沼澤,加上墳堆、樹林深處、路又太爛,這裏一向沒人來的。
小念一直在哇哇哭,季雨唰的拉下臉來,“大白天的,怕什麼!你還要讓他哭到什麼時候。到那邊竹子堆坐下,我不叫你,不準過來。”
盧武訕訕的緩緩走開,嘴裏嘟噥,“沒聽……說脾氣不好呀。”
這時,從另一頭遠處走來一個女人。小小的個子,手上挎著一個籃子。盧武馬上跳出來說,“喂,你是誰,來這兒幹什麼!”
小艾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及身後的季雨。小艾嘴角一歪,笑道,“小哥,我說你誰呀,這麼凶!”
他有些訕訕的後退,“你為什麼要從這兒走?”
小艾掃了他們一眼,冷笑道,“誰規定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盧武衝上去,“哎哎哎,你怎麼這樣講話!你知道她是誰嗎?”
小艾斜眼看了季雨一眼,道,“我管她是誰呢!”
他被塞得滿臉通紅,看著小艾那高傲的樣子,忽然想起來,大叫道,“我知道了!你是食堂王大鳥的那個姘頭!”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詞。饒是小艾再老油條,也被盧武說得紅起了臉,她猛拍他大腦門一下,吼道,“你丫亂說什麼呢!小心哪天用鍋鏟敲死你!”
盧武自言自語,“難道不是嗎,跟王大鳥去工廠放飯時,總在眉來眼去的……”
看不下去了,季雨上來轉移話題,翻開小艾的籃子道,“我來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小艾盯著她的眼睛,“我這是給李阿婆送調料去。”
盧武又看不順眼了,“哎哎哎,你那什麼眼神呀!我們程姐你可惹不起!”
小念一直在懷裏翻騰,季雨都夠煩的。還加上這個高音喇叭,她耳膜快不行了。命令道,“盧武,最後說一次,現在到那邊去老實呆著!你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