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季雨醒來,夏冰已經不在了。
一下子坐起來,她凝視著空蕩蕩的房間,窗戶關得好好的,空調很正常,東西都很整齊。她的衣服跟鞋子也是。似乎昨晚的那塊激情從不曾發生過一樣……
一看鍾,竟然已經10點了!這麼晚了,沒有起來吃早餐,小羅竟也沒來叫她起床。
這是季雨來伊拉以後,第一次這麼沒有警覺的,睡到這麼晚……
極有可能是因為昨晚太多事,弄到太晚。也或許是他們因為某些興奮的事,都太累了……腦累、身累,所以睡晚了。
見不到人,有些遺憾的躺在床上,季雨斜昂著頭想看天氣。卻看到那個她費盡心思尋來的寶貝——窗台上有一盆小小的盆栽,裏麵種著的是雛菊。
記得小羅曾嘲笑過她,“我說程姐喲,這麼小的一盆,還種什麼種呀,扔掉算了!反正肯定養不活的。”
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麼悲觀的。季雨淡淡的說了句,“貴在精,而不在多。”在羅馬神話裏,雛菊是森林中的妖精貝爾帝絲的化身花。現在她喜歡這樣解釋雛菊,樂觀點、美麗點。她喜歡養花,源於當戰士時養成的習慣。那時根本沒有多餘的愛好。
後來去了雲南,在愛看連續劇的同時,季雨也繼續愛擺弄花花草草。在她也曾大玩憂鬱與深沉的時候,曾無比喜歡劉偉強的一部電影《雛菊》,裏麵開場的第一句話:“下雨的時候,我總是要找地方避雨。因為我從來都不喜歡帶傘,也許一個人的緣故,弄濕了身子也沒有人關心……”
——有些孤獨跟心酸的開場。季雨起身走到窗前,捏著雛菊的葉子,俯看芭蕉樹葉底下那條隱約可見的小路——是否,他今早也從這底下經過?
他經過的時候,是否會抬頭看看這個他住過10年的房間?裏麵,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拋開自怨自艾,或許現在,季雨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不可避免的,她還是加入了夏氏兄弟的戰局。
雖然以後做炮灰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但請理解一個單親媽媽吧!帶著一個有病的孩子,沒有朋友、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就算是同行,也至少得10天半個月才可以見一次麵。一個淡淡關懷著你的男子,他有著出眾的外表、堅定的守護、不求回報的關心……
雛菊花語——深埋心底的愛……繆塞有首詩:“我愛著,什麼也不說;我愛著,隻我心裏知覺;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愛著,不懷抱任何希望,但並不是沒有幸福——隻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滿足。”
這種隻求看著對方的愛,有多少人能做到?或許,夏冰已經不滿足於,隻將愛放在心底……
季雨看著手中的這盆小花——白色的小花,白色的花瓣,嫩黃的花蕊。被人稱作小小的向日葵,散發著淡淡香味……它綻放在最美的瞬間,堅強而美麗。那種深埋有力量、不顧一切的爆發力的愛情方式!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要爆發還是變態?季雨就是這種人。
不過複雜的現實,也隻能有一個字來表達心情,唉……
季雨剛抬眼的瞬間,恰好看到重重樹葉底下,剛穿行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小羅!她跑得那麼急幹什麼,有什麼事?難怪這麼晚也沒來叫。再過一會兒,是徐誌東風一般的疾行!
難道伊拉,又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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