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麼好人,傷了她的東西就沒一個活著,另外,上輩子的那些人是些特別的例外,她早晚會拿回來的,隻是時間的問題。
噗。容華淡漠的看著麵前的慘狀,從衣服擦了擦鐮刀上邊的血跡,等下她還用要它呢,然後把那天帕子重新係上,拎起地上的東西回到那株茶樹旁邊,把手上那副狼屍丟下去,再靜觀其變。
如果有誰在旁邊觀看的話就會發現,那株茶樹的根係悄悄摸摸的爬上土壤,紮進狼屍裏,然後香氣開始變得越來越濃鬱,狼屍則是悄悄地消瘦下去一點點,要是有人割開它的皮肉就會發現裏麵除了血肉以外,一點血兒都沒有。
同時狼屍身上某處悄悄凸起一個包包,旁人可能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但是容華知道也了解,那是那株茶樹的樹種,忘了說了,那株茶樹叫做白骨生花,這個名字指的就是它奇特的繁衍方式,必須要有一具屍體才能培育出來的花朵,那樣的花朵最為鮮紅瑰麗,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為美麗的顏色。
一株白骨生花一生一輩子都隻開一次花,不關鍵在於它們是否開得了花,而是在於它們是否有機會開花,畢竟不是每一株白骨生花都會開花的。
而它的花朵,正是容華所需要的,這種花朵,可以用來做一味美容的顏粉,這可是偶然下的啟迪,這種東西其實要好幾年後才會流傳開來,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全部封殺,她現在使用也沒什麼差。反正一樣死人。
她的眼瞼被一片樹蔭蓋住,依稀能看到裏麵的淡漠,這幾個月被王家養得白淨的臉蛋和她粗糙的手成對比,更別說她一身血跡斑駁,仿佛厲鬼,手裏瑰麗的花朵更襯托她好像地獄的招魂使者,妖異鬼魅。
“這妝粉真是好用,是城裏那家鋪子的?”王夫人用簪子挑起一點,又從一邊的白玉小瓶裏倒出花露來暈開,細細的抹在自己臉上,果然看到銅鏡裏麵自己的容色好了不少,色若桃李,把那些細細的皺紋都給蓋住了,王夫人滿意的拿著雙鸞菱花小鏡子左照右照,這一下仿佛她回到了十年前。
“這,這是府裏麵一個丫頭做的。”碧琴遲疑幾句,還是說了出來,連忙跪著不敢看王夫人的臉色,“夫人,奴婢,奴婢……”
“起來吧,我又沒怪你你跪什麼。”王夫人出奇沒有出口責怪,隻是一手攬鏡,一手輕撫鬢角,細致的整理著妝容,“那丫頭叫什麼?”
“好像,是喚作,青韻?”
“青韻?”王夫人咀嚼著這個名字,心裏早已千回百轉,感覺有一絲的熟悉,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反正她應該是有聽過這個名字的才對。
“夫人您可還記得那副萬壽無疆?”秋菱從旁提醒道,這個青韻本著她就注意著,就是還沒找到時機跟夫人提這件事,她正愁著呢,對方就給她送枕頭來了。
“哦,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繡娘的女兒吧。既然她做了這妝粉,就叫她來見見我吧。”
鍍金滾銀球狻猊香爐芸芸燃著香氣,天還是冷的,不過馬上就開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