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道,“這我無法肯定,他這人心思極深,我難以看透,不過遠非如此單純。”
柳輕煙歎道,“他怎能豈如此心思,天山派武學雖不遜於八大門派,但與少林武當相比,還是略遜一籌,況且他年輕功力尚淺,如何去與那些名門前輩相爭。”她知寒玉郎資質甚高,而且盡得天山派絕學,武功自是不弱,但畢竟輸在年輕。
冰心忽道,“你道他隻會天山派武功?”柳輕煙聞言一愣,卻見冰心又說道,“霜月你先出去,順便注意一下周遭。”霜月知是冰心有重要事情要說,連忙閉門告退。
冰心頓了一下,麵色凝重,“這事是寒惜師姐跟我說起的,她看到寒玉郎練習過另外兩門絕頂功夫。”柳輕煙想道,那時候進入天山派時寒玉郎才十七歲,可隻會幾手平常功夫罷了,何時又學了別的絕學?冰心繼續吐出幾個字,“無極摧心掌和無極天罡玄功。”
柳輕煙輕聲念著這幾字,感覺很是陌生,她隻好往記憶深處搜索著,“無極門的絕學!”她叫道,這無極門她隻是在小時候的故事中聽到過而已,至於江湖上的無極門,三十年前已然覆滅。
“沒錯,天山派這些後輩自然無法識得這些武功,甚至連我都沒有見識過,三十年前我才入天山派沒幾年,武功也是甚微,但寒惜師姐卻有幸去觀戰過四十年前的那場武林大會,當時簫天闊憑那一身無極玄功,力挫群雄,奪得武林盟主之位,無極門那時也是聲勢大震,位居八大門派之首。”
柳輕煙接著道,“可還不到十年,簫天闊突然暴斃,其長子簫正仁為守護無極門身亡,無極門就此沒落,次子簫正義幾年後為報仇也為人所殺,無極門那套功法完全沒有傳人,寒玉郎又怎會那門功夫?”
冰心搖了搖頭,“這我也是不知,不過寒惜師姐斷然不會看錯,寒玉郎定然跟那無極門有什麼淵源。”兩人又探討了一會,可也找不出答案。
“輕煙,我覺得你此行恐怕難以阻止寒玉郎。”冰心說道,她的皺紋又是加深了一層。
柳輕煙點頭承認,“我也知道這很困難。”
冰心道,“雖然不少人知道當年你是被寒玉郎所陷害,但現在能支持你的不過僅剩三成,其餘那些人恐怕都被寒玉郎編織的那些美夢給晃暈了腦袋,更何況現在天山派大多都是新加入的弟子,所以能站在你這邊的最多也隻有一層罷了。”
柳輕煙笑了笑,“我又沒打算重新奪回天山派的地位,有多少人支持我並不在乎,隻要我能阻止寒玉郎一人便成。”
冰心問道,“你打算怎麼阻止他?”
柳輕煙心下也是一片茫然,即便寒玉郎對自己有舊情或心中有愧,但憑他的野心,柳輕煙自然無法靠這些去阻止他,究竟該怎麼做,她自己也是一片迷茫,“我將盡力而為,即便付出我的生命。”她說道。
一連住了兩日,也沒聽到寒玉郎歸來的信息,期間偶爾有人偷偷的來拜訪柳輕煙,這些都是當年她在天山派的親信,但更多時候,柳輕煙感覺到的是一股冷清。
就在第三日,霜月給她帶來了一個重大的江湖消息,七天前,湖北荊州金刀門慘不明人士滅門,武林盟主少林寺方丈虛空大師邀各大門派掌門及江湖前輩齊聚金刀門,探查其真凶。
一百多口人命,柳輕煙輕歎了口氣,心下也隻能為那些江湖朋友默哀,他日天山派融入江湖,又怎敢說不會走向這種歸途?
“霜月,寒玉郎還沒歸來麼?”柳輕煙問道,這一連幾天都沒有寒玉郎的消息,她也有點坐捺不住了。
霜月道,“沒有,倒是冷墨長老和冰洛長老已往金刀門動身了。”
“哦?”柳輕煙尋思道,既然虛空大師邀各大掌門和江湖前輩,冷墨和冰洛都去了,那天山派肯定也是在被邀之列,那這寒玉郎為天山派掌門,肯定是非去不可了。
去金刀門!柳輕煙當下就做了決定,畢竟這天山派已經完全被寒玉郎掌控,在這想要阻止他恐怕難於登天,若是在外麵,他的這些優勢便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