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笑道,“這個我自是曉得,霜月你也別提起和問此事,不過,輕煙,你切不可貶低自己,剛才一切我可都是瞧在眼裏,以分光劍法破招,亂披風劍法惑敵,再以無形劍氣傷敵,你這般聰慧機敏,她人又怎及得上你這前任聖女。”
柳輕煙自是知道冰心說的這她人乃是指冷素心,當下也不好說什麼,看著眼前莊重的幾個大字時,她知道她又要回到這個愛恨交纏的地方,“寒冰宮”。
寒冰宮並非是一個冰晶宮殿,隻是它常年被寒冷的冰雪所覆蓋,由此而得名,其實它跟別的居處別院沒什麼兩樣,隻是有了更多的雪景和那刺骨的寒冷,但天山派弟子都是修習陰寒的內功,自是不懼。
宮內一路上遇上的這些人,隻有小部分人向柳輕煙打招呼,這些人都是有一些年紀的了,他們當年與柳輕煙相處過,但她們誰也不敢多說話。大部分人都是對她冷眼旁觀,柳輕煙也看不出來他們所想,但更多的是一群陌生的麵孔,柳輕煙都認不出來,相比五年前的寒冰宮,現在人數起碼多了好幾倍。
走過幾處大道,幾人來到一個後地別院,看著這熟悉的景象,柳輕煙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這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啊。”對於柳輕煙來說,這才是屬於她們的寒冰宮,與外麵天山派的混雜相比,這裏,永遠寧靜,僅是一群女人的清修之地,這裏可是除了掌門人,任何天山派男性弟子都不得闖入的。
後院當中那座較大的庭院便是柳輕煙原來的居處,為天山派聖女所獨屬,想必現在便是那冷素心所居,三人朝著一旁的院落走去,繞過幾處住房後,柳輕煙見一座清幽簡便的小院,這是冰心長老的居所。
“你便在我這休息吧,他們不會來打擾你。”冰心長老引她入院後說道,雖然她地位不及從前,但在這寒冰宮內也是頗有威望的。
“嗯,不知寒玉郎何時能歸來?”柳輕煙說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恐怕隻有冷墨跟冷素心等人才知道。”冰心看了看柳輕煙,頓了下說道,“輕煙,我大概也猜到了你這次回來所為何事,天山派現在的改變恐怕中原江湖都有所得知了,這西域疆北一帶更是有不少人帶藝前來投師,天山派現在的聲勢可是空前盛大,一想到此事我便心中有愧,隻恨我有心無力啊。”
可能在別人看來,冰心這話不免讓人發笑,哪有人不願意自己門派勢力增大的。可柳輕煙自是能了解冰心的心緒,她又何嚐不是這樣,天山派位於西北苦寒之地,一直避世清修,與中原武林各大門派都很少往來,相比除了八大門派,了解天山派的江湖人士都不多,而天山派一直也是不插足中原武林之事,百餘年來,在多次江湖之爭中往往都能獨善其身,不得不說也算的上江湖中的一另類。
可寒玉郎此舉無疑便是想讓天山派踏足中原,他這個心思早已路人皆知,柳輕煙當年便是因為此時被驅逐天山派,當年老掌門退位之時,她力助心上人寒玉郎爭得天山派掌門之位,但這寒玉郎不念舊情,他知柳輕煙會阻擾自己的大計,為了一己私欲,反而將柳輕煙陷害驅逐,這人心機之深,整個天山派的人都為之震驚。然而,這也是事已成定局後他們才發現,可是此刻整個天山派完全已在寒玉郎掌控之中。
寒玉郎此計能成,當然少不了人推波助瀾,當時天山派三四百之數,難免有人不願一直隱世清修,否則他那一身武學又有何用處。寒玉郎此後的一番舉動反而贏得大部分人支持,他誓言將天山派發揚光大,這可是遂了好多人的心意。柳輕煙當時見敗局已定,隻得黯然離開。
“這不怪你們,都是我的過錯,可恨當年沒能看清他的真正麵目。”柳輕煙搖了搖頭道,“這兩年我也聽到不少天山派的事情,變化如斯,恐怕難免在江湖上起一些爭端,我便是不想看到這一幕。”
冰心忽歎了口氣道,“天山派,我看不過隻是他寒玉郎的一塊墊腳石。”
柳輕煙疑惑道,“此話怎講?”
冰心道,“將天山派發揚光大,這不過是他寒玉郎的借口罷了,他已經集聲名威望於一身,恐怕接下來他便是要與中原武林一逐雌雄了。”
柳輕煙聞言大驚,心道,我倒是一直以為寒玉郎想力爭融入中原武林,這難免會給天山派帶來災難,這才回來想要阻止他,沒想到他的野心遠不至於此。柳輕煙說道,“莫不成他還想爭一爭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