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之躲在樹上輕輕撥開樹枝,隻見方月輝仍舊站在自己一開始躲藏的那座假山附近來回張望。他長出一口氣,現在看來眼下的危機暫時躲過去了,可往後要怎麼辦還是讓他頭疼,總不能在這樹上一直藏著吧。
方月輝把張牧之一開始在的那塊地方前前後後都找了一遍,卻一無所獲,自己與那群守衛們說話也沒有多久,這麼短的時間張牧之必然跑不遠,可這四下裏卻都找不到。
“該不會逃進屋子裏了?”方月輝的內心突然緊張起來,她抬頭望向林逸銘屋子的房門,那房門仍舊緊閉著,其他的屋子門都被鎖上了,這麼短時間內想要撬開門鎖藏進去根本不可能。
“莫不是已經逃出去了?”方月輝又想到,可這立刻就被她否定了,自己站的地方比張牧之離花園的出口進的多,要想逃出去自己肯定能看見,而淩象酒家四周的房梁圍牆都極高,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爬上去。
“看來還在花園裏。”方月輝心想道。
既然還在花園裏,那就好辦,仔細找肯定能找到。方月輝雖然這樣想可她看著這花園的大小心裏又犯起了難,自己一個人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要找到什麼時候?更別說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讓他給跑了,她歎了口氣剛想抱怨幾句,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往那花園的門口跑去。
張牧之躲在樹上看方月輝忽然跑開了,心裏奇怪方月輝難道是想要放棄了,可轉念一想方月輝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誰知道是不是故意引自己出來的,幹脆就在樹上多藏一會兒看看情況。
方月輝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很快就又回來了。不止她,連剛才那些被她喝退的守衛也過來了。
“你們就在這裏找,一個角落也不許放過,我的那個手鐲是太子所贈的,要是弄丟了找不回來你們就等著人頭搬家吧。”
方月輝說這話時語調平和,感覺上似乎也沒有生氣,可聽起來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叫人有些害怕,好像有一把刀已經架在脖子上,若是找不到當場就要把腦袋看下來一樣。
算起來方月輝也是太子的貴客,這些守衛們幫她跑腿做事也是應該的,再加上現在方月輝說話這樣惡狠狠的,幹起事情來還不更加賣力氣,立刻四下散開找方月輝說的什麼手鐲了。
張牧之躲在樹上此時卻是暗暗叫苦,他知道方月輝找手鐲是假,找自己是真,找不到自己恐怕這幫守衛們要在這花園裏待到天荒地老了。就算如此張牧之也知道自己決不能現身,若是能把方月輝和那群守衛拖到精疲力盡再趁他們鬆懈一下衝出去算是眼下看起來唯一靠譜的活路。
方月輝和張牧之一個坐在花園的石凳子上,另一個坐在樹枝上,都還算是省力,那幾個守衛真是倒黴的要命,他們對方月輝的話深信不疑,還真的以為這位方姑娘丟了個手鐲找不到了。守衛們雖然無比賣力的找,可一件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怎麼可能找得到,從方月輝開始叫他們來找算起,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隻知道現在東方已經蒙蒙亮,太陽都要升起來了。
那些守衛們此時人困馬乏叫苦不迭,照理他們值夜的時間早就過了,卻攤上這麼個倒黴事情,一個個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隻好向方月輝求饒道:“方姑娘,這裏四處我們都找了個遍了,實在找不到啊!您給我們寬限幾天,過幾天肯定幫你找出來。”
方月輝冷眼一瞥道:“我這手鐲可是在你們這裏丟的,要是找不到了難道我不唯你們是問?竟然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方姑娘您可別這麼說啊,您那手鐲說不定是正巧忘了掉在哪裏的,您在好好想想啊!”
“那手鐲是太子送的,我無時無刻不貼身收藏,難道無緣無故就掉了?肯定是這裏什麼人居心叵測偷了去!你們做為守衛有東西被偷我是不是要那你們問罪?還不給我再去找!”
那些守衛們真的是累的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可這四周都已經找遍了確實是沒有。幾個人沒辦法隻能坐在樹下商量對策。他們正抱怨著,忽然頭上掉下來一根樹枝,正落在他們中間,抬頭一看才發現那樹梢上竟坐了個人!
原來張牧之躲在樹上時間太久手腳都已經麻了,他想活動一下手腳卻沒料到一根枯枝正好因自己的移動掉了下去。那些守衛們一看樹上有人立刻就精神了,大叫著:“你是什麼人!躲在這裏想幹什麼!”
張牧之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從樹上跳下去,那幾個守衛怎麼可能攔的住他,三拳兩腳就被放倒在地。方月輝聽見守衛們的叫喚站起身來望過去,隻見此時張牧之已經像一隻驚慌的野兔跑了出去,她長歎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笑容也沒再追了。
整個淩象酒家此時亂作一團,四處都是抓賊人的叫喊聲,這陣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兒終於安靜了下來。方月輝伸了個懶腰,便回房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