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血?
寧芷皺了皺眉,這個詞,她以前曾聽清靈提及過。她說,她是被南疆選中的巫女,他們說她身上具有靈血。隻不過比較稀薄。但即便如此,也每每在躁動之時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但不知為何,每次隻要在她身邊,就會覺得異常的寧靜平和,似沒再發作一次。因此清靈很喜歡她,總是靠在她身邊打盹休憩。
“帶不帶回去,恐怕不是你說了算。”花離笙更加抱緊了寧芷,腳步又往後挪了一步。隻這一步,便離那萬丈懸崖隻有一步之遙。
“不要……”一身耀眼喜服的雲行歌臉色痛苦道。隨即他轉過身,冷聲對著那南疆的老者道。
“前輩雖武功非凡,但這畢竟是慶國的地盤,若是在此有人敢動朕的皇後分毫。朕……定讓他屍骨不存。”
“嗬嗬,笑話,就憑你們幾個娃娃還想讓我屍骨不存,就是守護你們大慶的師祖出手,也未必能傷我分毫。”
“傾國之兵力,如何?”雲行歌看著他,捂著不時陣痛的胸口上前一步,渾身散發著寒氣,迫向他,“傾我大慶所有兵力,以數十萬血肉之軀迎戰,又如何?”
“你瘋了。”老者唇齒發白。
雲行歌不語,隻是定定地,滲著刺骨的寒意與殺氣地望著他。
老者仿佛陷入沉思,半晌,卻突然狂笑起來,“你這娃娃,不要以為區區幾句話就能嚇倒本尊,本尊來之時早已聽聞過你的事,你這種人,是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女子毀了你好不容易登上的寶座的。”
話還未落,他便趁著所有人都不曾注意之際陡然出手。
而花離笙看了寧芷一眼,又微微挪動了幾下腳步,便一個縱身跳下了懸崖。
“不要——”雲行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急忙上前去抓,卻隻留一手空餘。
而那兩名突然出現的老者顯然也愣住了。
“這是瘋了……”禿頭老者喃喃道,說完拿起手中的念珠,南無阿彌陀佛起來。
而白發老者則睜大雙目,眼中充滿了懊惱、驚懼、狠戾、和……癲狂。
“陛下……”
後方的人接住雲行歌往後倒去的身體,“朕……朕不礙事……去替朕下去看看……活要見人……死……”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死……要見屍。”
說完他陰狠地看向那個白發老者。“還有將這個人趕出我慶國國土,永不許其踏入一步,哪怕……哪怕傾我慶國舉國兵力,也在所不惜。”
“諾。”
所有禦林軍均拔出羽箭,對準那懸崖邊上的白發老者。
“真是一群螻蟻,一群瘋了的螻蟻。老夫不跟你們玩了。”說著一個縱身,便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而旁邊的光頭老者也緊隨其後消失在空地之上。
此番之後,雲行歌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
當他醒來之後,更是不顧眾人反對親自下崖底去尋人,尋了五天五夜之後再次被人抬了回來。
最後終於病倒。久臥於床榻之側。
但始終,未曾見到二人屍體。
“沒有屍體便意味著沒死……朕相信,朕的阿芷一定還活著。她在等著朕娶她。朕要為她建一座最奢華的宮殿。殿前的院子裏種滿會開花的槐樹。咳咳……咳咳。”
又過了十幾日,依然沒有找到。
接著又過了五日……
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雲行歌猛然睜開雙眼,大喊道。
“來人。”
“臣在。”
“去給朕更衣。”
“皇上……”太監跪倒在地,“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朕說了,給朕更衣。”
老太監無奈,站了起來,拿過龍袍和祥雲靴。
待穿戴整齊之後,雲行歌再次帶著一批禦林軍去那紫竹林。隻是這次,他並沒有帶人在崖底尋人,而是站在當初花離笙跳崖的地方。駐足而立,良久,良久,他方道:“快,快命人去拿草藤。纏在那棵大樹上。你,你,還有你們都給朕沿著這壁沿搜尋,看看可有風化形成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