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似乎又下起大雪。
坐起來抹幹淚,齊眉嘲笑自己,不過做了一個惡夢,還真的哭出淚來。
齊眉把一旁的娃娃抱起來,卻看到它的胸口,成一個黑黑拳頭大的洞,似乎被什麼東西用蠻力抓破,塑膠的胸腔撕裂開來,像豁著嘴在笑,陰森,毛骨悚然。
齊眉覺得自己呼吸困難,那個夢,真的?假的?她突然失聲失魂。
夭夭整個晚上都睡得不安寧,她仿佛聽到饒遠誌在自己耳朵一遍又一遍的念著造孽啊造孽。她翻過身看到饒沁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輕輕叫了聲姐姐,饒沁把頭扭過來發亮的眸子根本沒閉過。
“姐姐,你怎麼還不睡?”夭夭把豬兜摟進懷裏。
“睡不著。”饒沁嘶啞著聲音。
“可是天快亮了耶。”夭夭看了看窗外已經微明,樓下隱約傳來打掃的聲音。
“我看你不也是一整晚都在烙餅似的沒睡。”饒沁把手臂枕在頭下,側著身子。
“姐姐,我跟你說,我一晚上都總覺得心口悶悶的,像吃了雞蛋沒喝水一樣,怎麼睡都睡不著。”夭夭的小嘴撅了撅。
饒沁歎口氣說:“我也有這種感覺,而且有件事怎麼想都想不通。”
夭夭很好奇:“姐姐,你什麼事想不通啊?”
饒沁故意咕嘟不講清楚。
夭夭急了,“姐姐,你說嘛,夭夭想知道,說不定夭夭可以幫你。”
饒沁見她這樣才放心說:“這可是你要我說的,如果你能幫忙一定得幫哦。齊佑說他爸爸有留下手劄,說是死後要把骨灰運回老家無門鎮,可是齊佑怎麼查都查不出無門鎮的地址。我記得夭夭你曾說過,你和爺爺是從無門鎮出來的,還說了齊家的老家確是在無門鎮,可是這無門鎮到底在哪裏啊?為什麼沒有人知道了?”
饒沁邊說邊斜眼看著夭夭,隻見她翻了個身麵對窗戶,不知想些什麼,安靜,寂然。
“夭夭,你真的不知道嗎?”饒沁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良久,夭夭才轉過身來;“姐姐,這無門鎮我也說不清楚,爺爺曾囑咐過,不能隨便跟人說我們是從哪裏來的,我自始自終也隻是告訴了姐姐一個人,也是因為你們家跟無門鎮頗有淵源。這都是爺爺叮囑我的,我真的什麼都不清楚。”
饒沁雙眼盯著天花板,似乎要盯個窟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