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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最大的命案,應該算是海歸齊姓夫婦碎屍家中,而凶手是一名叫炎夏的男子,二十八歲,職業醫生。可惜,凶手也身亡了,更奇怪的是凶手沒有眼睛和心髒及內髒,隻是一具有皮肉的骨架,而且死去半年了。此事,列為西安的奇聞怪事首位。

然,報紙可不是敢刊登的。

這種事,壓下來才是硬道理,不能引起習慣安居的人們的恐慌。

所以,派出所裏又多了一宗無頭案卷,直到蒙塵。

齊眉和齊佑都在醫院輸液,至今未醒,饒沁在一旁照顧,眉目深斂。她多想自己也不用醒著,那就不用麵對前男朋友是殺人凶手的事實。

沒錯,炎夏就是饒沁以前的男朋友,在半年前分手,去了國外。

饒沁問那天晚上唯一醒著的夭夭發生了什麼事,夭夭一副嚇壞的表情,隻知道搖頭,表情木納,什麼也問不出。

隻是個六歲的孩子,碰到這種事情沒嚇破膽就算是好的,還能去問她什麼呢,看著她的模樣就心疼。可饒沁不這麼想,夭夭到底有多大本事她可不知道,但至少不會被嚇破膽,或許得等這件事過去一陣子再說吧。

齊佑醒來是三天之後,沒有哭泣,目光聚不成焦點,呆滯。

齊眉是在晚上醒來的,一醒來就大叫,把閉眼磕睡的饒沁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然後就是大哭。齊佑走下床安慰她,兩兄妹一站一坐抱著,久得快成廣場的雕塑。饒沁想說句安慰的話卻找不到詞彙,於是罷了,靜靜看著他們。

齊聽之和顧影的屍身是用鏟子鏟起來的,碎得無法拾撿,滿滿一大黑袋子,分不開,放一起火化了。

等齊佑齊眉情緒好了些便是辦葬禮,簡簡單單,淒淒切切,國內根本沒有什麼親戚朋友。

期間齊眉昏死過去幾次。

饒遠誌參加葬禮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任饒沁叫破喉嚨也不開門。夭夭也一直呆在臥室裏,抱著豬兜發呆,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

整個世界都很傷心吧,西安的雪連續下了一個星期,從那天晚上起就沒有停過。夭夭把小臉貼在玻璃窗上,整張臉擠得變形,流不出淚。她一直沉思著,我是不是做錯了?我騙了饒沁姐姐,那個關於饒家女人活不過三十的謊言;更讓齊眉姐姐的父母作誘,引出那個一直逃匿中的女鬼,是爺爺交待的任務,一定要不擇手段完成;還傷害了木木的身體,我可是與他做了朋友啊。我怎麼這麼壞,難怪會被遺棄,爸爸媽媽不要我,隻有爺爺願意收留我,可是我把爺爺弄丟了,回不去了。無門鎮,我回不去了。

可是,我仍要回去的啊。

爺爺不是說,我們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去了麼?

至少我做了一件好事,女鬼被收伏了,那齊家剩下的人就不會再受到毒害。

饒沁進臥室就看到夭夭整個人都快貼到玻璃窗上去了,窗戶半開著,外麵的雪一直下,沾到她的頭發上,而且,她那樣子,看上去很危險,好似一碰就會從窗口掉下去。

“夭夭,你快過來,你那樣子很危險。”饒沁著急的喊。

夭夭回過頭,眼睛紅腫,無淚。

“姐姐,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嗎?我現在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