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敗家犬(1 / 2)

周郎中將她神色瞧得分明,心口一顫,那種恐慌的感覺不由襲上心頭。

隻覺得自己中計了,急忙改口道:“不,這裏麵根本沒有相克的藥草,你一個婦道人家又怎麼可能知道。定是你隨便報出一些藥草名字,想以此誆騙我,我才不上當。”

“你方才還說這裏的都是毒草毒花呢,怎麼能一下子改口呢。”韓靜笑臉跨了下去,不怎麼好看。

“我想改口就改口,剛剛我沒有將藥草的名諱聽分明,這才判斷錯誤。仔仔細細回想一遍,才發現這些藥草並非毒草,當然能臨時改口。”周郎中不依不饒,對於心底的猜測十分確信。

凝視韓靜鐵青的麵容,他敢肯定斷定自己是正確的,不然她不會這麼緊張。

“周郎中確定?不再改變主意了?”韓靜的視線漸漸冰冷,甚至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之色。

“當然。”周郎中自信一笑,胖滾滾的肚囊抖動著,略顯得意。

瞧他小人得誌的模樣,韓靜重重歎息一聲,將手中的劍吧嗒放到周郎中肩上,幽幽道:“你說都是無毒之物,可事實卻非如此。甘草與蕪花,芍藥與藜蘆,這幾種藥草根本不能同時入藥。若是放到一起,將產生見血封喉的毒藥。周郎中你身為大夫,對於這些相生相克之道一點都不清楚,談什麼妙手回春,談什麼懸壺濟世。‘

“你休想騙我,你以為你說這些東西是相克的,便真的會產生毒,我才不信。”周郎中想反抗,但被脖子上的劍指著,動彈不得。

額角汗水滑落,順著他的衣襟流入內衫,冰冷的觸感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騙你?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需要我使計騙你。”韓靜不屑道,就像在看一個爬蟲。

周郎中麵紅耳赤,罵道:“你……賤人,你究竟想如何。”

韓靜將刀鋒遞進幾分,劍鋒在他脖頸上留下一道紅痕,嚇得他不敢動彈:“若你不信這些藥劑是相克之物,我這就命人去藥膳堂取一些藥草來,熬好給周郎中服下。”

不管有沒有毒,他也不敢輕易嚐試。

“惡婦,分明就是想以此要挾我,我那知道那些藥草是不是你說的那兩味。”周郎中驚得瞳孔猛增,片刻前篤定的事,又猶豫起來。

莫非這幾味藥真的有劇毒?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吞服。

一旦中毒身亡,他這條賤命也就斷送了。

不說韓府在鄂縣是富貴人家,就是貧民百姓,也不會因為他的是攤上罪責。

因為不信任,藥是他吞服的,與旁人根本沒有幹係。

許是看出周郎中的恐慌,韓靜笑語殷殷道:“這也不要緊,既然是見血封喉的藥,周郎中若不介意以身試藥的話,可以將兩味藥草放在口中同時服用,即不用熬出藥汁,你也能親眼看到藥劑是什麼成分。”

“以……以身試藥……”

見周郎中嚇得哆哆嗦嗦,韓靜添了一把火:“當然,周郎中是鄂縣的神醫,關乎整個鄂縣百姓的生老病死,我想,為了鄂縣百姓,周郎中是願意以身試藥的。”

“不……我不要服用,不。”周郎中嚇得踉踉蹌蹌, 已經忘了脖子上架著的寶劍。

“不以身試藥,往後又如何替鄂縣百姓治病,或者說,你一直將人命當兒戲?”

看到韓靜步步緊逼,周郎中恐懼的搖頭,神誌不清的尖叫:“我根本不是神醫……我不會看病,別找我試藥。我就是個算命先生,你若不信,可以去隔壁村問問,我根本不會治病救人……”

為了自保,哪裏還顧忌的其他。

周郎中十分惜命,他膽小如鼠的蜷著著身子,竟將自己的底細如數道出。

“別讓我服藥,別趕我出鄂縣……求你……”

以為今日逃不掉了,他嚇得屁滾尿流,跌落在地上向韓靜求饒。

“你說你是算命先生?那曾經你醫治好的人,都是怎麼醫治好的?”韓靜嫌棄的退開一步,被流淌在雪地裏的黃色水漬十分嫌惡。

周郎中抹了一把淚,哽咽道:“那都是村尾的老駝醫醫治的,他曾是京城有名的神醫,因為犯了事才淪落到鄂縣,不信你可以去問老駝醫。不過,老駝醫不喜歡見生人,就算替人診治,也是隔著簾布,沒人見過他是何等模樣。”

知道自己往後徹底身敗名裂,周郎總憤恨的瞪著一側的魏易與梅道士:“我雖不是什麼名醫,但也從不曾害過鄂縣百姓。”

在他被韓靜步步緊逼的時候,這二人都不見替自己求情,太過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