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為何要助你?說的明白些,我讓秋離騅登上皇位,我又能拿到什麼好處?”龍胥翹起二郎腿,這個時候的他很自在輕鬆。
子薑微微含笑,抱著被布包著的龍吟劍不語,卻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
“唔……”顧弄影道:“那將軍想要什麼籌碼?”
“你不覺得我殺光了千褚國的皇室然自己登上帝位更加令人愉快麼?”龍胥笑著說道,卻笑的虛假。
“咯咯咯,將軍說笑了。”顧弄影掩嘴而笑,心裏卻是一突。
她不懷疑龍胥說這段話的真假,因為這各奔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殺光皇室子弟對於其他人來說很難,可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難也不難。
可是要想殺了這些人又安然無虞的登上帝位,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秋承儲雖然不是賢君,可是也沒有禍國殃民,千褚國的百姓不會奮起攻之。相反,有人殺光千褚國的皇室更想要做千褚國的皇帝,滿朝文武答不答應是一回事情,整個千褚國的百姓都不會答應。
就算這人有鐵血的手段,也難以在瞬間壓服朝堂上下。
所以顧弄影根本沒有將龍胥的話放在心上,可是她也知道了龍胥將會是一個獅子大開口的人,她暗自留了戒心。
“不錯,的確是說笑。”龍胥也笑著說道。
頓了頓,龍胥又道:“長公子秋離騅本是某欣賞的人物,要助他登位於我有百利而無一害……不過,我想你是不會讓我白白出力的。”
顧弄影透過簾子看著龍胥,看著那紅色的麵具,看不見龍胥的表情,這讓她有一種無法掌握的氣滯。不過她是顧弄影,從來不拘這些小節,隻要能夠讓自己完成自己的願望,她何必在乎其他?
“將軍想要什麼?”顧弄影再一次問道。
“這麼……某還沒有想好,就當你與長公子欠本將軍一個人情好了。”龍胥眯著眼睛說道。
“如此甚好,來日將軍但又吩咐,顧弄影定然全力相助。”顧弄影說道。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和我說說你的計劃?”龍胥問道。
“不錯。”顧弄影道。“想來將軍能夠看清千褚國如今的局勢,我將計劃布局寫在這裏麵,將軍請看。”
巧兒從顧弄影的手裏接過一張信紙,又交到龍胥的手上。
龍胥看了看,笑道:“好精密的局,某知道了。”
“多謝將軍!”
“告辭!”
龍胥和子薑走出浮屠香樓,龍胥就冷笑著說道:“這顧弄影的確是一大才,這般精密的布局的確是令人讚歎。”
子薑含笑,俊逸的臉上帶著陽光一般的神色:“可是她沒有想到主人你的身份。若當真是陶國使臣,她這布局的確是不錯,可惜了……”
“浮屠香樓的勢力不可小覷,不過遠遠比不上蓬萊仙家。”龍胥冷聲說道:“不過蓬萊仙家似乎是一個出世的組織,與皇位無所牽連,隻是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子薑點頭讚同道:“那日所見的燕子翎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不過她的背後似乎還有人。”
“秋離騅要想當皇帝,我自然是不能讓他如願,不過他手上有一個離火營難辦的很。”
龍胥與子薑一邊走一邊討論,細細分析著這天下的勢力。
“陸遠從秋離騅的身邊離開,可有了他的消息麼?”龍胥突然問道。
子薑眼神突然一閃,說道:“不知。”
龍胥突然停下了腳步,深深的看著子薑,他的眉眼在麵具下露出別樣的神采,似乎帶著惋惜:“子薑,你又要欺瞞我麼?”
子薑也停下了腳步,看著龍胥的眼睛,好似賭氣一般,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不、知。”
龍胥看著子薑良久。
子薑毫不畏懼直視。
四目相對,兩人都想深入對方的心底,可是一個帶著麵具,一個帶著偽裝。
一口氣歎出,龍胥感慨的說道:“子薑,你與我……是什麼時候開始疏遠的?”
子薑似笑非笑:“從你我之間更多了一人開始……從前的你,眼中隻有我,而現在的你,眼中有我,心裏卻住了另外一個人。子薑一直是子薑,蕭南卻變成了龍胥,龍吟劍需要用粗布包裹,雪夜也無人欣賞。”
龍胥歎息連連,又苦笑聲聲:“你一直在怪我麼?”
“不怪……”子薑看著龍胥,說道:“我雖然一直想擁有你,隻屬於我的你,可是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不介意你我之中多一個女人,可是我介意這個女人是姬龍兒。”
“為什麼?龍兒是那樣的善良靈動,她並不是一個惡人,你知道的。”龍胥皺著眉問,這個問題其實他一直都想問,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又吞咽了下去。
他在乎龍兒,也在乎子薑,一個是自己摯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生死相交的摯友,兩個人都是這樣的重要,可是,可是子薑排斥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