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自然是不可能,龍兒隻能想著法子逼退他們。她隻是個女子,論起體力耐力與速度遠遠不是這些練武之人的對手,眼看著那些人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龍兒心中隻剩下慌張的求助聲:“蕭南,你在哪兒啊,這可怎麼辦呢……”
方岩看著龍兒一路奔跑,提起氣頓時大喝:“大膽賊人,見到我們官府的人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難道你想罪加一等麼?”
“不,不,是你們誣陷我!”龍兒朝著身後歇斯底裏的喊了一聲,卻不下腳下一空,頓時落到了一個斜坡下。
“啊——”
龍兒驚慌的閉上眼睛,背上是火辣辣的疼,她來不及看自己的背到底是怎麼了,回頭望了一眼方岩等人依舊緊追不舍,吃力的扶著身邊的一根樹枝再次跑了出去。
沒有目的的跑,隻要甩掉身後的人就好。
方岩跳過那個斜坡,這斜坡本身挺高,足足有兩個人的高度,中間還有一些斷樹枝和木樁。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不過是個稍微高點的坎兒,隻需要輕輕一跳即可。
“呀!”
龍兒順手抓起山上的極快亂石朝著身後幾人打去,她見樹枝多的時候也會順帶拉扯一下,借助那樹枝的反彈力道去攔阻他們。
可是根本無用。
“前麵,前麵就是大路了,但願有人出來救一救我……”龍兒帶著一絲希望想,隻是她也更加清楚,就算是有了人又能怎麼樣?民與官鬥?
不過這念頭就好像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催使她不停歇。
“啊——”
龍兒回頭看著方岩緊緊追來,那把長刀明晃晃的嚇人,腳下一不留神,徑直從山坡上滾落了下去。
她隱約看到好多人馬……可是,可是真的好疼,那好似要將整個身體撕裂的痛楚,一次一次的撞擊近乎使得她麻木,可是等她停下來之後又是一陣錐心的痛。
痛,萬箭穿心隻怕也不過如此!
“籲——”
秋離騅揮手讓部下的人馬退了下去,暫停了部隊,眼神卻往一邊山坡上幾個跳下來的衙差看去。
在秋離騅的示意下,車遲騎馬上前橫在秋離騅的身前,對著方岩等人冷聲喝道:“是何人膽敢阻擋大軍班師!”
方岩幾人在前方停下,看著這一條長龍也似的人馬,這就是軍隊!
每個人身上都穿著深黑色的厚重的鎧甲,長劍長矛不離身,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剛毅,濃濃的肅殺與淡淡的喜悅在整對人馬中悄然散發而出。
他們是軍人,那鐵血的氣息讓方岩他們不敢上前。他想起了前段時間的朝令,說是由長公子統領的十萬大軍凱旋而歸,難道就是眼前這隊人馬?
他能夠認得出這些鎧甲,真千褚國的標識,當下躬身抱拳道:“我們是永安郡守府的衙差,此行正是為了抓捕此名逃犯,若有衝撞,還請各位將軍見諒。我等定當抓捕逃犯,絕不會讓其驚擾諸位將軍!”
“不!我不是逃犯,是你們誣陷我!你們誣陷我!”
龍兒痛的幾乎就要暈過去,可是一聽方岩的話,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聲,那種急於澄清的心境表露無遺。
“求求你不要聽他的,我沒有偷東西,我不是罪犯,不要聽他的,不要聽他的……”龍兒轉過身抱住那近在咫尺的靴子,那馬背上的人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不能被抓,被抓了不僅連累蕭南,無法洗刷冤屈,更是再也沒有法子去尋找那火燒莊園的仇人,她絕對不能被抓!
秋離騅高高的看著眼前這好似乞兒一般的女子,雖然滿臉的汙泥和破爛的粗布麻衣,可是那雙眼睛卻好似星辰一般明亮。即便是被淚水蒙了眼睛,可是那幹淨、清澈,又帶著哀求的眼神決然不是一個說謊者會有的。
“這裏沒有罪犯,這女子是我貼身丫頭。”秋離騅不緊不慢的說出一句話來。
“什麼!”方岩簡直不信自己的耳朵,駭的連忙抬起頭看向那為首的穿著白衣鎧甲的男子。“將軍……”
“怎麼,你有什麼問題麼?”方才出來問話的男子將馬趕了趕,淡淡的道。
“小人不敢,隻是這女子的確是罪犯,將軍這……”
“怎麼,你難道懷疑長公子的話?我告訴你,不說這女子本就是長公子的丫鬟,就算不是,現在長公子金口玉言,你難道還敢反對麼?”
這男子好一派上位者的氣勢,當下將方岩等人說的啞口無言。
“走吧。”秋離騅淡淡的下令。
“是!”那男子對秋離騅抱了一拳,然後伸手劈下,對大軍喊道:“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