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少飛被人解了圍,不禁鬆了口氣。撤去內力,對那少年拱手道:“多謝兄台仗義相助,不知恩公尊姓大名?”那少年擺了擺手,嘻嘻笑道:“我叫趙義,本地人士。常言道,大恩不言謝,‘恩公’二字,萬不敢當。依我看呀你我年紀相仿,不若以兄弟相稱,你意下如何?”葛少飛暗忖道:“趙兄隨性灑脫,我若是拘於禮數,豈非太過矯情。”當即抱拳道:“在下葛少飛,初到餘杭,還望趙兄多多關照。”趙義還禮道:“好說,好說,這餘杭鎮啊,我可熟悉的緊,若是二位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他說話時,眼神飄忽,有意無意,看向卓馨月。
葛少飛瞧他神色,恍然道:“忘了給你介紹,她叫小月,是我的…….話未說完,卻聽卓馨月嬌嗬道:“要你多嘴?”葛少飛一愣,不知她為何發惱。但此時心誌極好,也顧不上了。見趙義站在身旁,忙道:“趙兄快快請坐。”趙義也不見外,徑自坐到卓馨月身旁,笑道:小月姑娘快人快語,真乃女中豪傑,今日有緣相識,實屬三生有幸。”卓馨月聽完,白了他一眼,起身坐到一旁。趙義見她不理自己,也不覺尷尬,轉身又對葛少飛道:“葛兄氣度不凡,神功蓋世,在下佩服、佩服。葛少一愣道:“慚愧,慚愧,神功蓋世,絕不敢談,趙兄見笑了。”趙義笑道:“葛兄不必過謙,先時你略顯神功,三個大漢都動不了你分毫,不是神功蓋世,又是什麼?若在下有你一半本事,放眼整個武林,也恐怕難逢敵手。”葛少飛畢竟年少,被他如此一捧,心中也有些得意,笑道:“趙兄,過獎了,過獎了。”
二人一唱一和,卓馨月冷眼旁觀。但覺趙義此人,油嘴滑舌,心生不喜,冷笑道:“一個胖子、一個瘦子、再加上一個瘸子也算的上三個大漢?”葛少飛聞言,麵皮一紅,尷尬不語。趙義也是一愣,幹笑幾聲,道:“反正葛兄身手不凡,大家有目共睹,這自然是假不了的……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能認識二位,也是趙某榮幸,今日就由在下做東,請你們喝酒,以盡地主之誼。他也不待二人答話,直接叫夥計上來兩壇子女兒紅。
葛少飛本想請趙義喝酒道謝,卻沒料到竟被他搶了先,一時間,倒有些不知所措。但轉念又想起自己身無分文,莫說請人喝酒,就連這頓飯錢,還是別人付的,想到此處,暗覺羞愧,隻好悶聲不語。
趙義揭開其中一壇,傾滿三碗,將其中兩碗,分別推到葛少飛和卓馨月麵前。卓馨月雖然受了趙義恩惠,但對此人卻頗為不喜。見他酒來,一把攔住,嬌聲道:“本小姐可不會喝馬尿,要喝你喝。”葛少飛雖一向對她寬讓,此時聞言,也不由動起怒來,站起身道:“小月,你怎能如此說話,快給趙兄道歉。”卓馨月冷冷看了他一看,隻是悶哼一聲,卻不說話。
趙義卻毫不在意,將葛少飛按下,舉起手中酒碗,笑道:“葛兄少安毋躁,今日高興,趙某先敬你一碗。”說罷,將碗中烈酒一氣飲盡。葛少飛見他喝的豪氣,心中佩服。端起身前酒碗,學著他的模樣,將碗中烈酒,盡數倒入口中。隻覺酒入喉間,辛辣如火。一時竟難以下咽。反倒一口氣,全都吐了出來。直嗆的他麵紅氣喘,咳嗽不止。
趙義見他喝酒時豪氣幹雲,本以為碰上海量之人。現今瞧他模樣,不由大驚失色,慌忙擱下手中酒碗。拍著葛少飛背說道:“葛兄你沒事吧?”葛少飛痛苦難言,隻是擺手搖頭。卓馨月見他狼狽模樣,一時矜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笑聲清脆,猶若鶯啼,引得樓上食客,紛紛側目。
葛少飛咳了一會兒,方才止住,喘息道:“這酒……這酒好辣。”趙義笑忍不住笑道:“這是珍藏了十八年的女兒紅,烈性非比尋常,隻怪在下沒有言明,害的葛兄平白遭罪,抱歉,抱歉。他嘴上道歉,臉上卻憋著笑容,殊物歉意。葛少飛忙道:“不怪趙兄,我本就不會喝酒,卻又不知分寸,讓趙兄見笑了。”趙義忍住笑,倒了一碗水給葛少飛喝下。卻聽卓馨月冷嘲熱諷道:“好端端的一個人,卻要學別人喝嗎尿,吃了苦頭,那也是活該。葛少飛麵紅更甚,羞愧不語。趙義心中暗笑“好損的一張嘴,葛兄以後可有苦頭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