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宇聽完,知道他是孤兒,驀地起自己死去的孩子,心中淒然,望著葛少飛,頓生親近憐憫之意。葛少飛見他目光中透出無盡溫柔,凝視著自己,心中奇怪,訝道:“老先生為何這般看我,我身上可有什麼不妥之處?老人剛剛被觸動心弦,流露真情,此時聞言,方才覺醒,忙整頓神色,道:“老夫尚有一事未明,還請解答一二。”葛少飛道:“前輩請說。傅千宇道:“劍法玄月可以教你,但你一身內功又是何人傳授。”葛少飛笑道:“靈族先代長老,曾得到過一本奇書,上麵記載了許多奇功異法,但這本書奧妙精深,文字艱澀。我苦習十年,隻學會第一卷中的調養運氣之法,至於剩下倆卷,卻始終不得門徑,無從修煉。據大長老所說,此奇書乃是武林先聖‘鬱離子’遺留下來的天機殘卷,喚作——天殘訣。”
傅千宇聞言,神色頓變。身形一晃,便扣住了葛少飛左手脈門。事發突然,葛少飛大驚失色,奮力掙脫,可自己的手仿佛跟他的手粘在一起,拖拽不出。葛少飛心中更急,大聲呼喊,傅千宇卻聽若罔聞,摸著她的脈門,眼神忽明忽暗,似在探查什麼?葛少飛叫過一陣,見他並無惡意,倒也冷靜下來,立在一旁,皺眉觀看。老頭摸著葛少飛脈門,隻覺他經脈中有一正一逆倆股真氣,隻是正的一股較為強勁,逆的那股卻要弱勢的多,似被什麼力量壓製住了。老人神色陰晴不定,變幻幾次,又緩和起來,仰天道:“老天啊,你縱然無情,可終究有眼,把這孩子送到我的身邊,讓我救他一命,你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葛少飛聽糊裏糊塗,忙問道:“老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怎地聽不懂?”傅千宇瞧了他一眼,肅起麵容,拈須道:“天殘決乃曠世奇功,你小子不懂其法,卻強行修煉,以至體內生出一正一逆倆股真氣。而今逆的那股雖然被壓製住了,但長此以往,隻會逆強正弱。到那時,你體內真氣逆行,神仙難救。”葛少飛自修煉天殘訣以來,體內便有倆股真氣,初時逆的那股極為微弱,後來卻逐漸變強,正逆相當。若非是大長老出手壓製,恐怕自己早已死了。此時被傅千宇道出詳情,心中又驚又奇,暗自忖道:“老前輩慧眼如炬,當真了的。可他提到天殘訣的修煉之法,莫非他知道什麼?”老頭見他陷入沉思,低聲一喝,道:“你得玄月親傳劍法,又得不世奇書天殘決,可謂是福緣深厚,令人豔羨。今日老夫還要送你一場天大造化,你隻需認真聽著,不許多問。”
葛少飛心中莫名其妙,但見他一臉肅穆,又不敢多言,唯有靜靜聽著。隻聽傅千宇說道:“天殘決共分三卷,一二倆卷雖然有些門道,但也極為簡單。第一卷不過是顛倒口訣次序,你隻需記得第一句順讀,第二句逆讀,第三句順讀,第四句逆讀,但逆讀時,需略去句首之字,依循此法,便可破解。第二卷卻是用了減字之法,你將每句口訣,略去首中尾三字即可。至於第三卷嘛,恐怕世上已無人知曉了。語聲之中,大有憾意。說罷,神色黯淡下去,低眉不語。
葛少飛自得到天殘決後,苦心研習,窮極思慮,用了千百種法子,方才試出第一卷的修煉之法。但自己長期修行,卻生出倆股真氣,一正一逆,相互衝撞,若非大長老出手壓製了逆行真氣,隻怕自己早已命喪黃泉。此時聽傅千宇道出其中玄機,方知還要略去一些字眼,當即便依他所言,默念口訣,催動內力。隻覺體內真氣奔流不息,暢行無阻。再不似以前那般,功力運到極致,便真氣逆行。葛少飛十年苦習,而今一朝得悟,當真欣喜若狂,不可自已。可高興之餘,又疑竇從生,“他到底是什麼人,竟對天殘決了若指掌?”
傅千宇見他疑惑神色,已知他心中所想,不待葛少飛開口,便淡然道:“老夫今日之言,你隻需銘記於心,其他不必多說。”
葛少飛一愕,收起心中所想,拱手道:“老前輩今日之恩,晚輩永生不忘。”
傅千宇點頭道:“老夫所說,不過口訣之秘,至於天殘真意,還需自行參悟。
能葛少飛心想,天殘決乃武學瑰寶,雖然第三卷無法修習,但有倆卷,足用平生。一念及此,信心滿滿,昂首抱拳,鄭重道:“晚輩定當勤加練習,不負前輩今日所望。傅千宇笑道:“練功習武,非朝夕之事,急切不得,盡力便好。
葛少飛心有所感,又將自己在武學上所遇疑難盡都說了出來,虛心請教。傅千宇見他滿臉真誠,也覺欣慰,但凡知道,無不慷慨解答。倆人相談甚歡,竟而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