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這種胡話,”蘇明和提了聲音道:“你為幾個孩子做的我都記在心上呢。”
顧氏笑道:“我這是和老爺打商量呢。遠哥兒如今功名已成,前些日子也定了親,過了年便回來辦完事兒,我的心裏也就落了個石頭。”
蘇明和翻了個身,正要入睡,忽而想起什麼,道:“怎得不見你提起錦兒?”
“正要說呢,我娘家前些日子來了信,長嫂提及侄子顧況,那孩子你也見過的,長得眉清目秀,若是錦兒嫁與他,正好親上加親,喜事一樁呢。”
“那個孩子如今不是二十八?怎得還未娶親?”蘇明和遲疑道。
“為了考功名耽誤的。”顧氏笑道:“年紀大些才懂的疼人。老爺您不是也長我十歲嘛……”顧氏邊說著,一雙手便沿著蘇明和的胸漸漸往下挪,一雙柔荑慢慢摸著,蘇明和身上漸漸躁動起來,翻身便壓倒她身上,附在她耳旁道:“夫人,一切都聽你的……”
顧氏的枕頭風吹的不夠徹底,等隔天蘇明和醒來,想起昨日的談話,仍是勸道:“二丫頭的婚事你還是同母親商議商議,省得她不高興。”
顧氏點了點頭,去請安時,便將昨日同蘇明和的談話又說了一遍,老太太麵上不做聲,隻道她們年紀還小,一切等蘇文遠的婚事辦完再議,不遲。
顧氏走沒多遠,從老太太屋子屏風後頭走出個人,正是李婆子。
她福了福身,對老太太道:“前些日子夫人娘家來了幾個婆子,一個勁兒的誇咱們二小姐,當下我便覺得不對,正好我老家也在永州,便讓人去打聽了下。舅老爺在永州也是名門,我不過略略打探了下。幾個表少爺都已經成親了,獨獨剩下這個顧況……老太太,這個人,咱們二小姐可嫁不得!”
“你說仔細了!”老太太圓著眼睛。
“舅老爺前些年官居要職,可去年已經告老,好不容易給他捐了個官兒,可他在永州打死了個大戶人家的少爺,舅老爺費了好大力氣打通許多關節才將他救出來。還有人說,總見他們家丫鬟拿物件去當鋪裏當……怕是家裏都空了。偏生舅奶奶好麵子,隻當旁人不知道她家情形,還成日邀永州的夫人門去她家遊玩,暗地裏都讓人笑死了!”
李婆子停了停,又到:“二小姐若是嫁過去,隻怕還沒進門,嫁妝就被拿去填了空缺了!”
“好,好,好!”老太太連說了三個好,起身便拿拐杖,隻道要尋顧氏說個明白,李婆子見她臉都氣白了,忙勸道:“老太太可使不得呀,夫人自來不在永州,或許她也是被蒙在鼓裏的。”
“她若是蒙在鼓裏倒也罷了,若是故意為之,看我如何收拾她!”老太太怒道。
正說著,外頭便有丫頭來通傳,說是夫人和舅奶奶來了,遠遠地便聽到顧大奶奶的聲音,不等老太太通傳,她已是掀開了簾子,進門便笑道:“許久不見老太太,老太太一向可安好?”
李婆子忙上前喚道:“舅奶奶安好。”
顧大奶奶擺了擺手,對著老太太福了福身,一低頭,便是一頭金燦燦的釵環。
顧氏笑道:“今兒才跟母親說起嫂子,嫂子便來了。來便開了,還帶了那麼貴重的禮物。”
顧大奶奶笑道:“哪裏貴重了,小意思。”說著,便將手上的盒子打開,老太太一看,是一串檀香木的佛珠,她仔細看了看,心思一動,按下不說話。
也不過說上兩句話,顧大奶奶便道:“幾回來都沒見我那個若錦侄女兒,她在哪兒呢?都說是天仙似的人物,老太太藏著跟寶貝似得嚴實!”
李婆子忙上前道:“舅奶奶來的不巧,今兒一早我家二小姐便出門去了,還沒回來呢。”
顧氏心思一動,狠狠地瞪了兩眼李婆子,再看老太太麵色也不大好,心裏便有些納悶,草草說了兩句話,便讓丫頭先行帶著顧大奶奶下去休息了。
“二小姐今兒出去了?”顧氏問李婆子,李婆子不應聲,看向老太太。
顧氏隻聽老太太“哼”了一聲,迎麵便是一串佛珠,顧氏倉皇抓住,便聽老太太提了眉毛冷笑道:“你可仔細看看,大老遠地來送一串假佛珠,沒得侮辱了佛主!”
“這怎麼可能……”顧氏握著佛珠,仔細端詳了半日,支支吾吾道:“母親,這怎麼會是假的……我母家一向富有,怎會拿假貨送人?”
“不信你去尋個人查查,不單單這個佛珠子,便是她身上所有的金首飾,全是假的!”
“不可能!”顧氏眼裏噙了淚,道:“母親再是不喜我,可怎能隨意侮辱我娘家嫂子。”
老太太閉了目,隻不說話,顧氏一抹淚,帶了人便去質問顧大奶奶。
一推門,卻是正好看到自己嫂子正拿著自個兒的妝奩,在那四處翻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留言……大家都不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