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在自己躺在一片曠野之中。環顧四周,是一群統一穿著同一門派衣服的人在走來走去,照顧和自己一樣的難民。
見到她醒來,一個人徑直走了過來,蹲在她的麵前。葉走看了看來人,隻見他背負長劍,形容俊朗,神色間卻透出不少疲態,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的塵土。他的兩隻衣袖都挽到手肘處,額頭見汗,他看了看葉走胳膊上的傷,又替她把了把脈,片刻之後,這才說道:“姑娘,你的傷和疫情已無大礙,隻是大病初愈,還需調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轉頭喊了一聲:“拿一碗粥來。”話音剛落,便有一名和他穿著一樣的弟子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粥走了過來,遞給那人,說道:“江師兄,粥。”
那被稱作江師兄的人伸手接過,葉走多日不見糧食,見了這碗白米粥,不由咽了咽口氣,腹中也“咕咕”作響,江師兄“嗬嗬”地笑了兩聲,說道:“姑娘別急,這粥剛熬好不久,還有些燙呢。”葉走臉都紅到了耳根,羞得低下頭去,又不免偷偷去看江師兄。隻見他抬著熱粥,輕輕地吹著氣,見葉走在偷看,又笑了一笑,葉走臉上更紅,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抬起來。
過了片刻,江師兄說道:“好了。”把粥遞到她的麵前,葉走這才抬起頭來,紅著臉伸手接過碗來,熱粥冒著白汽,她輕輕地吸了一口,一陣米香直透心裏,她饑火大熾,再也顧不得許多,低下頭去就一陣狼吞虎咽。須臾,一碗熱粥就被她一掃而光,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發現江師兄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想起自己剛才的吃相,心裏不由又是一陣羞愧,江師兄說道:“姑娘昏迷了三天,加上之前的日子,肯定是餓壞了。”回頭叫道:“雪師妹!”
一個同樣背著長劍的女弟子跑了過來,看來她也是這個門派的弟子,隻是她和別的弟子不同,其他弟子都統一身著淡綠色的衣服,她卻是一襲白衣,沒有沾染上半點灰塵,顯得頗為與眾不同。
她跑到江師兄的麵前,問道:“師兄,什麼事?”江師兄笑道:“這姑娘看來是餓壞了,你再去給她盛一碗粥來。”雪師妹笑道:“唉喲,師兄,你才見這姑娘幾天?人家餓不餓就知道得這麼清楚?我都入門十三年了,你猜我餓不餓?”
江師兄笑道:“你就盡耍嘴皮子,這姑娘大病初愈,腹中肯定饑餓。再說了,你上蜀山這些年,我們這些男弟子的飯量都不如你,怎麼可能會餓著?”
雪師妹嘴一扁,嗔道:“喲,師父可還沒有正式傳位給你,你就心疼起蜀山的糧食來啦?好好好,那我以後少吃點行了麼?”
江師兄皺了皺眉,說道:“師妹,這些話可不能亂說,什麼掌門不掌門的,那是師父和同門的抬愛,蜀山之上比我強的人可多了呢,就是師妹你,也好多地方都比我強!”
雪師妹眼睛一亮,笑道:“真的?師兄你可不要騙我,你說說,我什麼地方比你強?”
江師兄心下暗笑,這師妹實在是天真爛漫,直來直去不會繞半點彎,輕輕地就把她帶溝裏去了。當下裝作很嚴肅地說道:“飯量!”
雪師妹本來很期待的看著他,卻不料他說出這兩個字來,柳眉一豎,怒道:“江無跡,你……”伸手握拳就朝他的肩上打去,江無跡輕輕躲過,陪笑道:“好了好了,師妹,不要鬧了,師兄給你陪不是了。”
雪師妹看上去還是餘怒未消,說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既然陪不是嘛,要拿出一點誠意來。”
江無跡說道:“什麼誠意?師妹你盡管開口。”
雪師妹臉上一紅,說道:“我還沒想好,不過,回蜀山去,你要先陪我練劍,把師父才傳授給你那招‘劍薄西山’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