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卿看著這個曾經在會議上有過一麵之緣的警察，跟上次相比，似乎是升職了：“這次，是誰？”
“徐國棟，徐教授”
“徐教授？怎麼可能？昨天我才見過他，他還跟我有說有笑的，不……不是昨天”張卿忽然想起來了早上的那次急刹車，對方不是別人，正是徐國棟徐教授，因為他淩亂的發型與肮髒的麵孔，再加上自己當時有心事，居然愣是沒有認的出來。
“早上那人是他？”王強顯然又一次看破了張卿的心思。
“是他，就是他呀，”張卿兩眼無神的點了點頭，王強冷笑一聲下了車並直接將車門反鎖:“你在車裏等著吧，無關人員不能進入現場。”
夏季，正是雨水泛濫的季節，稀稀落落的水珠打在車窗上四處飛濺，發出一連串“嘭嘭嘭嘭”的聲響，像是在證明自己的存在，張卿看過一部叫做《微觀世界》的電影，在他眼裏，這每一個水滴都像是一個微觀世界，他相信隻要將它們放的足夠大，一定能從裏麵發現一片全新的天地，而人類世界或許對於某種更高級別的存在或許也是如此，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在毀滅之前給予“他們”這“嘭”的一聲觸動。
大雨連續下了一個小時，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幾名醫護人員從公寓樓裏推了一輛擔架車出來，上麵擺著一個長方形的黑色袋子，張卿盯著那個袋子出了神，他仿佛看到了徐教授臨終前的頹然，絕望與掙紮，他能想象得到，當一個為了科學奉獻出自己一切人突然發現自己所有的都毫無意義，所有的發現，所有的研究都隻是別人設定好的一個係統，甚至有可能人類的存在隻是別人做的一個實驗之後會有多麼的無助，但是他並不打算把這些說出來，他如果繼續想呆在‘真實之觸’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絕對不能讓警方與軍方的人了解到他的心理動態。
救護車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鳴笛，就那麼緩緩的消失在了雨霧之中。
王強從公寓樓中走了出來，手裏拿著電話，顯然又有了不好的消息，也顧不上打傘，就那麼徑直衝著吉普車走了過來。
關上車門，也不說話，一腳油門就上了路，一直到紅綠燈前停下車才終於開了口：“又死一個”
“又死一個？！”張卿徹底的懵了，前一刻他還在悲切徐教授的自殺，後一刻居然就又死了一個，一時竟結巴了起來。
“誰，誰，誰又死了？”
“你認識的，陳建”
“陳建？！”張卿聽到這倆字，腦袋嗡的一聲徹底炸開了，怎麼會是他？他可是了解真相唯一的突破口，前一天還若無其事的聊天，這怎麼就……死了。
“也是自殺？”張卿的聲音幾乎低沉到了隻有他自己能聽到，不過王強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不是，是他殺，子彈從左側太陽穴射入，直接貫穿打在了牆上，腦漿都出來了。”
“他殺？抓到凶手了麼？”
“凶手？人間蒸發了。”王強冷笑一聲。
“人間蒸發？已經知道是誰了麼？”
“知道，你也認識：陳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