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卿看著門外那名自稱姝喜的女人,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盡管在張卿二十多年的生命裏罕有能與其容貌相左的女子。
“我們沒有見過吧?”
“沒有”姝喜微笑著回答,聲音很甜美,可張卿卻莫名的感覺到這個女人從骨子裏透著一股冷,這種冷與陳玉玲那種冷不同,隱藏的很深,但卻更加的危險。
“那麼,請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張教授,您應該認識我父親,他擔心您會有危險,所以派我來保護你”
“保護我?你父親是?”
“霍雲飛”
“霍將軍?你是霍將軍的女兒?”張卿難以置信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努力的想從她身上找到一些霍雲飛的影子,可與他那棱角分明的軍人體格不同,這個女孩的線條柔美,猶若出水芙蓉,任誰也無法將如此兩人聯係在一起。
“保護我?”
“是的,保護你”女孩微笑著點了點頭。
張卿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才緩緩問道:“姝喜不是你的真名吧?”
“不是”女孩微微搖了搖頭,略帶嫵媚的看著張卿。
“你走吧,我很安全,不需要保護,替我向你父親表示感謝。”
“不行,這是我的任務,如果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必須把隔壁的房子買下來”
“買下來?”張卿有些吃驚的看著她,任憑他怎麼看,對方也都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實在是不像能說出如此強硬話語的人,可是任憑他再三試探也無法找出一絲跡象能表明她剛剛是在開玩笑。
隔壁胡教授一把年紀了,兒女都在國外,自從張卿搬過來就對他諸多照顧,如果因為他逼迫老人搬出去,張卿在別人眼裏恐怕就要真的要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了,無奈之下他隻好苦笑了幾聲:“好吧,既然是霍將軍的安排,你請進吧”
張卿後撤了兩步讓開了一個身位給姝喜,一直看著她坐在了沙發上才轉身把門關上,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張卿心中實在是沒底,他也不傻,自己剛去過裂痕基地,霍雲飛就派了人過來,還是自己的女兒,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誰都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張卿與姝喜麵對麵的坐在沙發上,他本以為姝喜會主動跟他談一些什麼,套套話,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後者絲毫沒有這方麵的意思,隻是自顧自的拿著一本沒有名字的白皮書一頁一頁的翻看著。
張卿就那麼呆坐了有半個小時,見對方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才終於有些有些按耐不住了:“你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的命令是保護你”姝喜頭也沒抬的回答道。
“保護我?為什麼我會需要保護?”
“張教授,我隻是按照命令行事。”
簡單的兩句對話,張卿就在姝喜的眼中感覺到了一股鑽心的寒意,跟她說話時的感覺就像是麵對著一台機械監視器說話,監視器的對麵有一個看不著摸不透的人正在仔細的打量著他,這種感覺像極了在雙麵鏡後作為一個犯人被審問時的狀態,這讓張卿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陣嘈雜的鈴聲突然打破寂靜,在臥室裏響了起來,張卿幾步走了過去,順手就把門給帶上了:“喂?你好。”
電話那頭顯示一聲悠長的吐氣,然後就傳來了王強的聲音:“陳建的驗屍結果出來了,你來一趟警察局吧”
“驗屍結果?不是槍殺麼?還需要驗屍?”
“是槍殺,驗屍隻是例行公事,不過我們的法醫在他的身體裏發現了一些有趣東西,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
“什麼意思?”
“電話裏說不方便,隔牆有耳,你先來一趟警局吧!”
張卿猶豫了一會,他實在不願意跟姝喜再這麼耗下去:“好吧,我現在就去”張卿放下電話走出了臥室,姝喜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張卿四處查看了一周也沒看到人影,正有些疑惑的時候外門被打開了,姝喜站在門口對他說:“我已經把車停在樓下了,去哪?”這種感覺讓張卿心裏就是一陣擰巴,本來就是為了能單獨待一會才出去的,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還要跟過來,但由於對方是霍雲飛的女兒,還是隻好客客客氣氣的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就在家裏休息吧。”
姝喜微微一笑,在門口學著張卿剛才的動作,也讓出了一個身為:“父親囑咐過我,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特別是在你外出的時候必須寸步不離的呆在你身邊”
“這……好吧”車子飛快的行駛在立交橋上,張卿默默的思考著王強剛才的話:“我們的法醫在他的身體裏發現了一些有趣東西”,有趣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陳建可以說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可是現在卻躺在警局停屍房裏,被一顆子彈直接貫穿了顱頂骨、顴骨、蝶骨及顳骨的交彙之處,死的不能再死,無論再有意思的東西,也無法挽回他的死亡所帶來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