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多的在意這聲哭聲,緊接著聽到了連續的哭聲,才摻雜著嗩呐聲,這一點讓我提起了好奇心,醫院響起嗩呐聲還是頭一遭。
好奇的不止我一個,哎呦就近店鋪裏的人,這些人在自家店裏伸長脖子朝醫院的方向望。
嗩呐聲正緩步朝我的方向走來,我識趣的躲進一家水果店的攤位旁。
奈何霧霾能見度不足百米,聽聲音距離我很近了,遲遲不見過來。
等了大概五分鍾,在霧氣中隱隱看見了送葬的隊伍,讓我覺得好笑的是隊伍中打頭的竟然穿著紅衣服。
水果攤的攤主看呆了,朝我的方向隨口說道:“估摸著是外地人的風俗,喜喪。”
喜喪是指一個人活到命數盡了,八十歲朝上的人。
在我看來,水果攤攤主是自言自語。
送葬的隊伍,走一步,停頓一會,吹上一吹。
“這麼大仗勢,我估摸著這人歲數得上百了,家裏有點錢。”攤主繼續說道。
我也讚同攤主的話,有些地方對死人是極為敬重的,在城市裏歲數能上百,那可了不得。類似的仗勢我隻在電視裏看見過,那些明星啊大官啊,出殯不都挺大排場的嗎?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送葬隊伍才到我麵前,前排吹嗩呐的人個個皮膚黝黑,像是在農田裏幹活的人,我琢磨著可能是注重儀式的山裏人。
這一點,城裏人永遠比不上山裏人,對死者的那點敬重都交給殯儀館去做了,請幾個貓哭耗子的哭喪人冒充孝子。當真以為人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們都清楚的很。
攤主拉著自己的攤位往後靠,怕送葬的隊伍碰到自己的攤位,惹上晦氣,並朝我這邊說:“小夥子,你往裏靠靠,畢竟是出殯的,別讓他們碰找你,晦氣。”
攤位旁邊沒有別人隻有我一個,攤主不能傻到對空氣說話,我指指自己,試探性的問:“你在和我說話?”
攤主看我跟看神經病一樣:“我一直在跟你說話,難道還有別人?你們這些年輕人呐,手機就是親人朋友,有個人跟你們說話都奇怪。”
水果攤攤主能見到我?什麼情況。
“哎,小夥子你也別站在路口了,幫我往後撤撤攤。”攤主不以為然道。
“哦。”我回過神來,幫著攤主撤攤,心中充滿了疑慮。
哎?還有一個重要問題,我怎麼能知道送葬隊伍前麵的人穿的紅衣裳,難道說我能看見顏色了?
我連忙低頭看看水果,我能見到的隻有淺淺的顏色,微乎其微。
“老板,打頭的四個人是不是穿的紅衣裳?”我問向攤主。
“紅衣裳咋了,一個地方一個習俗,喜喪穿紅衣,在我們那也有過。”攤主慷慨而談。
我抽動著嘴角,附和:“老板也是外地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