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來是護送提督家的小姐返京,那的確著急不得,抱琴,我們打擾宮小姐行程,你去後麵的馬車,向宮小姐見個禮。”
“我家小姐說江湖兒女,萍水相逢,出門在外難免互相幫襯一二,陸少俠無需多禮,我家小姐身子不便,不方便見外客。”後麵的那輛馬車撩開簾子,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孩探出大半個身子,衝著麵前的抱琴福了福便又拉下了簾子
人嬌嬌小小,說話文文雅雅,聲音嬌滴滴的,嘴裏說著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卻是一副拒人門外的做派,抱琴不樂意了,嬌蠻的小脾氣立即點著了:“當我們江湖中人是山匪惡人啦!還是你家小姐國色天香或奇醜無比見不得人?我今天硬要看看你家小姐是不是國色天香。”說罷,抱琴隨手使出一記香風拂麵,掌風把馬車的車簾卷起。
車廂另一麵開了一個小窗,靠著小窗擺著一張紅色的茶幾,一個身著雪白衣裙的少女背靠著車篷,就著窗紙透過來的光在看書,少女沒有抬頭,抱琴看不到她的容貌,可是少女的給她的感覺很不好,有點像在自己小姐麵前感覺自慚形穢,又有些像在夫人跟前有些許莫名惶恐,又有些像是看畫裏的人兒不是那麼的真切,又好像是看一尊石像,不識人間煙火。
看到這樣一個女子,抱琴楞住了,打擾還是喝斥,嘲諷還是禮待?抱琴有些失神,不知所措,正好溫小開說了一句:人家不願意見你,你還要強行闖進馬車見人家不成?人家女眷都坐馬車,你也上車來,我給你當車夫。
“噢!”抱琴應了一聲,趕緊轉身轉進馬車裏,坐在馬車最裏邊,瞅著車廂上的小窗,心裏亂糟糟的,溫小開扭過頭看到抱琴無精打彩的模樣,以為是沒有讓她把小脾氣發泄出來,心中不爽快,勸解道:“官家女子和江湖兒女是不一樣的,哪怕就同樣是江湖兒女,也不見得都是大方爽快,就是我自個兒,你看我現在也沒以前爽快了。”
溫小開是無心之言,抱琴心下一顫,瞟了溫小開的後背一眼,覺得心裏酸酸的,幾個月前第一次見到溫小開,感覺溫小開自信滿滿,驕傲不羈,神采風流的少年俠士,現在的溫小開沒有了武功變成一個彬彬有禮,溫文儒雅,不急不躁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抱琴隻顧暗自替溫小開傷心,沒有以往嘰嘰喳喳嘮叨不停的風采,溫小開以為她還覺得委屈,又跟她說了句,堅持一會,估摸著到了下個驛站,白馬和馬車在那等著我們。
鏢隊繼續緩緩前行,溫小開坐在車轅上麵,林震雄步步緊趨跟在身邊,兩人一搭接一搭的聊著最近江湖上的事。
眾鏢頭見溫小開性子溫和,沒有世家子弟的驕奢,蠻橫,高人一等的姿態,一茬接一茬全都變成了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