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規矩?”抱琴仰著小腦袋,板著臉冷冷地瞧著方巾大漢。
“行走江湖便有江湖中的規矩。”紮方巾的漢子翻身從馬車上跳下來,指著鏢旗道:”小姑娘,你看到我馬車上的旗幟了嗎?“
抱琴點點頭:“我知道呀,你們不是振遠鏢局的嗎?我不是叫你鏢爺了嗎?。”
“知道我們是鏢局你還敢攔路,你不知道路中攔鏢車等同劫鏢嗎?”方巾漢子聲音粗獷起來。
抱琴抬起右手,向方巾漢子展示手指上的陸家印信桃花戒指:‘劫鏢!真是說笑話,你押得什麼鏢,值得我們陸家來劫?再說了,枉你還是震遠鏢局押鏢的鏢師,一點識人的眼力都沒有?你看我主仆二人會是劫鏢的凶人?
這些年陸家聲譽漸隆,陸家的人在江湖中也愈發驕縱,陸家前院的護院,下人,在人前也無時不端出一副豪門氣派,抱琴的驕傲,溫小開第一次與她碰麵早已領教過。
陸家的人!還真不敢惹,陸夫人的護短,人盡皆知,陸大俠的懼內,聞名江湖。
有時不敢惹的人並不是不能惹的人,因為事情總是有意外的時候,像震遠鏢局的總鏢師劉金刀,一次無意中冒犯了陸大公子,被陸大公子揍得鼻青臉腫,折斷了成名的兵器金刀後怒斥:三腳貓的本事還敢叫劉金刀,幹脆改名叫劉鐵刀得了。
劉金刀還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劉鐵刀,並拿著厚禮到桃花墟陸家感謝陸大公子賜名,一來二去,跟陸大公子攀上了交情,才三年功夫,劉鐵刀一躍從個普通鏢師升了總鏢師。
方巾漢子自知不是那運氣爆天的劉總鏢師,冒然衝過去冒犯陸公子是萬萬不敢的,神色一變,轉而對抱琴露齒一笑便向溫小開走過去,忙抱拳施禮道:‘’失禮,失禮,不知陸公子在此,震遠鏢局林震雄見過公子。”
溫小開也不否認自己不姓陸,隻是向林震雄輕輕頜首,往林震雄剛剛跳下來的馬車走去,臨到車廂之時,溫小開輕輕撫摸拉車馬匹光滑如鍛的馬背。
駿馬溫順的搖頭,溫小開俊目一冷,掃過守候車隊兩側的鏢師,轉過身來對著站在身後的林震雄緩緩地說道:“林鏢師爾們頂著酷日趕路,我們冒昧攔下,耽擱了你們的行程,實在抱歉!”
林震雄嘴角含笑大聲道:“今日有幸能與陸少俠同行,是我等的福氣,兄弟們,是不是。”林震雄的威望甚高,眾鏢師一齊拍打著手上的兵器,大聲附合咧嘴應是。
溫小開眼睛裏寒意盡去,踏上馬車,坐於車轍慵懶地靠著車門,瞅著林震雄問道:“冒著烈日趕路,馬背卻無一絲汗跡,不急著趕路又兼程不休,這是為了哪般,震威鏢局大名鼎鼎的鐵手秀士林鏢師親自護鏢,不會如此兒戲吧。”
“不敢當,不敢當,江湖中的朋友給些薄麵,叫了個鐵手秀士的陋號,居然傳到公子耳中,真是慚愧!這一趟也算不得護鏢,恰逢江南提督宮大人的千金回京給宮老大人賀壽,小可陪宮小姐返京,一行都是女眷,諸多不便,不可趕夜路,又嫌暑氣太重,不願急行,就慢走當歇。”林震雄口說慚愧,臉上露出少許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