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看著他們母子兩的互動,卻是一下抿了唇,雖說靳原寒手段狠厲,可到底那也是對別人。
他對自己的母親,溫情孝意十足。
紅燈,車子停了下來。
而前方卻也堵了很長一條,等了好長時間不見鬆動,靳原寒轉頭看向文芳和唐晚,抿唇出聲:“我去看看。”
說著,他就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
前方堵的少說也有二十輛車,而靳原寒走近一看,看到了前方拉起的警戒線,方才得知前方這是出了車禍。
正欲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卻看到車禍車輛車牌,以及擔架上麵從毀損的車子裏麵抬出來的人…………
這一刻,靳原寒淡定不了。
他快步前去,直接的跨過警戒線,交警攔住了他:“你是什麼人?”
“我……我是家屬,對,我是家屬……”
靳原寒的聲音透露著前所未有的顫動,而他原本淡定的神色之上卻在視線觸及那一刻,瞬間轉變。
“家屬?你和傷者什麼關係?”
交警繼續的朝著靳原寒發問。
“我是他哥。”
靳原寒喉嚨一梗,酸澀疼痛。
這話一出聲,交警就讓靳原寒跟了去,醫生護士抬著擔架上救護車,他在門外,一眼就看到了救護車上的寧朗,身上的白色淡藍色襯衫被鮮血沾染,**一片。寧朗的頭部,殷紅色的鮮血蜿蜒在上麵。
他的左邊額頭上麵破了一個血窟窿。
此刻,寧朗閉著雙目,旁邊的醫生和護士正在為他進行緊急措施……看到這裏,靳原寒的眼眶酸澀刺痛。
就在靳原寒要踏步上去的時候,靳原寒想到了還坐在車內的妻子和母親。
猶豫不過片刻,靳原寒直接的上了救護車,隨即他從口袋裏麵拿出手機,撥出了唐晚的手機號。
靳原寒的這通來電,唐晚很意外,但還是接了,“原寒。”
文芳在旁邊,對於靳原寒的稱呼她得改變。
“等會前方車禍疏通後你開車載著媽回山水居,我這會公司有要事要處理。”
有關寧朗車禍情況,文芳若是知曉定然是承受不住。
“好。”
唐晚雖然詫異靳原寒的這句話,但還是應了聲。
“不是說下去看前麵的情況嗎?怎麼還打了電話,是出什麼事情了嗎?”唐晚還未曾出口,文芳就已經詫異的朝著唐晚問出聲。
如果有事,走過來說不就好了嗎?
何必這一通電話?
唐晚實話實說:“他打電話給我是說他現在有事要去一趟公司,等前方車禍現場疏通後,讓我開車栽您回家。”
車禍?公司?
這……
就算從這裏去公司,他也沒車啊。
文芳不解。
“可能是公司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吧,這邊疏散車禍也需要很長時間,他等不了就先走了。”唐晚想,可能是這樣的結果,要不然的話靳原寒也不可能忽然的說走就走,這般的急切,想來是急事。
文芳聽唐晚這麼一說,覺得唐晚這句話說的有道理。
片刻後,她這才應話出聲:“那行吧。”
不過,文芳的話語之中卻帶著悵然,唐晚看著,抿了抿唇,欲言欲止的時候文芳的話在耳邊響起:“自從原寒和你結婚後,他的工作時間還算是正常了些,要是放在之前的話,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文芳這話帶著擔憂和埋怨,這是父母常態,唐晚明白。
同時她也很明白靳原寒那個位置上的人,隨手一動,幾句話一談,那就是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的合同。
這樣的人,越是成就高,就越是忙碌,每天有大量的文件要批閱,諸多事情要處理。
“我會說他的。”
唐晚輕然一笑。她知道,這是文芳想要聽到的結果。
“是的,得多勸勸他,工作固然重要,可不要成魔。”
唐晚說的這句話聽著也歡喜,而近來幾次的接觸中,文芳也明白了為何靳原寒會喜歡唐晚的原因。
下午五點。
靳原寒坐在走廊外麵的長椅上麵,薄唇緊然的抿住,臉色發寒。
手術室外的大燈閃爍不斷,未曾有停。
諾大的公司之中,靳原寒總是一個人來回的穿梭,或者是一個人待在窄小的空間裏麵,處理著諸多事宜。
有過繁重和孤獨,可是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孤獨直接的沁入內心,疼卻到骨髓之中。
現如今,他的身邊有唐晚,而更有他的親人在身邊,這樣的生活才是最為美好,才是他最想的。
靳原寒在手術室門外看了很久,一直未等到紅燈停。
他甚至在想,不把這件事情告知給父母是否是一種錯誤?
靳原寒的手機鈴聲響了,齊安打過來的,他接起,齊安的聲音緩慢的入耳:“肇事者我查到了,是程家輝派人故意開車撞寧少的,起因就是因為昨日寧少送程家輝的妻子黎芮去醫院。而寧少……”
“說。”
齊安欲言欲止,靳原寒直接就接起了齊安的話,而在聽到這些事實的時候,臉色卻是陰沉如水。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兩夫妻之間的事情。寧少過多插手程家輝和黎芮夫妻之間的事情,上次在酒吧用酒瓶在程家輝的腦袋上麵砸出了窟窿,這次又是多管閑事,加之寧少和黎芮之間的那段感情,程家輝嫉妒發狂就想要除掉寧少。”
齊安猶豫片刻後,把實情拖出。
這件事情說出去,其實寧朗的心思很多人都是明白的。初戀受到家暴,身為曾經歡喜的人,怎麼都看不下去。
可是,寧朗忘記了黎芮和程家輝夫妻已是事實,也忽略了那個事實根本。
程家輝動怒是正常的,不會有任何的男人還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和曾經喜歡又在一起的人牽扯不清。
靳原寒蹙眉,語氣冰冷,“通知那邊的人,依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