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居中則是臉色發青,頭皮發麻,情急之下隻能硬上了,抱拳又道:“陛下,臣雖雖然彈劾了權貴高相公,但臣的出發點並沒錯,這些事的確是樞密院負責的,高方平怎能如此膽大的不顧國策,就對受大宋保護的柴家進行血洗?”
趙佶更下不來台了,實在是想怒斥了,無奈鄭居中又沒錯,高方平的確亂來了。
蔡京觀察了一下形勢便出來唱紅臉,嗬斥道:“高方平,鄭居中顯然沒錯,我朝並沒先列能讓你這麼接任宣撫使,既然不是宣撫使,那麼朝廷有體製,調遣子軍陣、戰區軍隊越境之事宜,縱使三衙都不能幹涉,權限在樞密院,對此你有什麼法嗎?”
趙佶真是對高寵信有加了,擺手道:“太師言過了些,誰也無法想到陶節夫身體情況惡化的那麼快,有道是軍陣聚起後,非子令不能散,既然不散,軍陣當然不能無帥臣督陣,於是權益之際,高他出使歸來路過,陶節夫臨時把軍陣交給有過國戰經驗的高,與此同時火速奏報朝廷和朕,這原則來、也沒有大毛病。”
蔡京就是出來和稀泥的,這樣一來當然就滿意了,抱拳鞠躬道:“陛下聖明,的有道理。”
張叔夜道:“好吧,有人走了,那便算路了。這節略過不,高你看,權且認可你這個臨時宣撫使的權限,然而你決策出兵滄州是為了什麼?”
高方平故意一個大昏官的造型道:“啟稟陛下,臣被迫害妄想的瞅著,我大宋好不容易走出了黑暗,可總有些人身在福中不思進取,總有些刁民想害您,於是左右我也閑著沒事,手癢了就打算去把柴進捉來審問下。結果出現他們抗拒盤查,武裝反抗皇家禁軍的事,於是就自動升級為了軍事平亂行動。”
趙佶也嚇了一跳,柴進作為前朝係的人本就應該低調,權且不高方平的作為對不對,但是皇家禁軍在非常時期,依據宣撫司的命令盤查那當然是合理合法的,配合盤查是義務,結果卻出現了柴進武裝反抗的事?
這麼一想,趙佶喃喃念叨:“果然啊……總有刁民想害朕。”
聽豬肉平教唆著軟耳朵皇帝出這句“總有刁民想害朕”來後,許多人當即就醉了。他豬肉平自己神經兮兮的也就罷了,這下好,皇帝真被他給帶壞了。
高方平又尷尬的道:“臣的辦案手法的確是……粗暴了些,臣總覺得我在遼國遇刺的事不簡單,於是就神經兮兮了。事後臣也發現這有點不好,可我想不通的在於,他柴家若是清白的,幹嘛害怕盤查,配合盤查是他柴家義務。聽聞柴家被血洗的第一時間,臣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於是急忙趕到滄州處理。一查,乖乖,柴進莊子上,竟是聚集了數百犯有死罪的在冊通緝犯。”
“什麼!”
趙佶、以及所有官員聽到這句之後,震驚了。
那麼接下來自是不用在下去,已經沒人想在已成事實的現在提及柴進的免死牌了,一個莊子,聚集了幾百個大宋官府通緝的死士的話,那怎麼解釋都不清白,都是十惡大罪了。
張叔夜大皺眉頭,知道這子辦柴進的理由絕不僅僅是這些,但現在也不方便多問,因為僅僅這一點,已經可以抄了柴家莊。僅僅這一點,不論他柴進是什麼人,什麼性格,肯定可以定為反1社1會、反大宋的。
一個兩個可以推脫不知情,但把幾百個大宋官府判定有罪的狠人聚集起來就是反大宋。是十惡之首。
換一般人可以不算謀反,但恰好正因柴家有免死牌,是前朝皇家,在這個問題上才是大罪。因為很容易就聯想到:他不認可陳橋讓位的結果,他仍舊覺得坐江山的應該是姓柴的。
“散了吧,高這家夥有毛病,卻不是什麼大毛病。做事手段過激,卻是個典型的福將,總能歪打正著,大宋有現今的局麵他的功勞不可磨滅。你們看他也有認錯思維了,諸位卿家就不要盯著不放了。”趙佶擺手道。
大家看著麼,這子一副流氓昏官的模樣,根本不覺得他錯了。也不知道皇帝怎麼腦補出“他知錯”這概念的?
張叔夜不想扯高的台,卻也真是對他的被迫害妄想醉了,急忙道:“陛下且留步,高的確不算什麼大問題,但如今他官不了,大家都看著他,有些東西是要以身作則的。不能過度放縱,還需責罰,以正我官風,另外他在什麼地方都能闖禍,宜盡快把他弄去成都上任。”
趙佶一陣鬱悶,隻得停下腳步道:“那便依相公之言,處罰高……此番不獎勵他出使的功勞,高你別不服氣,張相公幾次對朕了,你食君之祿為朝廷效力,幹的好是應該的,幹不好是失職。至於上任成都府……”趙佶猶豫了一下才道:“出使才歸來,這些年你總在為朕東奔西走,那便休息兩月再去赴任吧。”
完趙佶就溜走了,散了此番的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