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權力的應用。也是高方平利用子劍綁架皇帝、在西夏做出的最後一個重大決定:強勢啟用劉光世。
其實高方平想給劉光世五萬人一個大軍,也就是永興軍係的一半。無奈的在於若是生死存亡之際就可以。但不打仗了,高方平也無權利給劉光世升官,那麼依照他的官銜,依照大宋體製,極限是帶一個廂的兵,還隻是臨時性的,事後還得想辦法再給他升一級。
好在這一年多以來打了太多的戰果,撂挑子的黑鍋高方平一個人扛下來了,不功也不罪。但事實上國戰過程的戰果擺在這,可利用的軍功真的太多,所以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這次要把什麼人升官升爵,可以騰挪的餘地真的太大。有得周旋。
換做別人隻帶兩萬五兵力在這裏就不夠安全,是個潛在的隱患。但劉光世可以,因為他老子劉延慶還握有七萬五千精銳在呼應。換成其他官僚在這裏,有事的時候老劉會以“沒有樞密院命令”為由打太極,這在官場真的太正常了,這是推卸責任的常態。然而兒子劉光世在這裏,就不會遇到這樣的幺蛾子,有事老劉肯定第一時間呼應。
所以這也是戰場政治,是高方平最終啟用劉光世,而不是韓世忠的原因。這叫拚爹的重要性,任何時代有個好爹、至少不會輸在起跑線。
除了劉光世還有一個人可以用,就是種師中。種也戾氣不算重,相對穩重,也會得到種師道的照顧,然而不好的在於種家是過街老鼠,大家都不太待見他們,高方平若強勢啟用種的話,朝廷層麵遲早要出幺蛾子,因為太不給陶節夫麵子了。
當時抗拒陶節夫相公的決定,強勢保下老種,高方平已經壓力較大。
現在陶節夫相公癱了,這真讓高方平有些尷尬的,感覺對不起老陶。這些蛋疼事都要等回京慢慢去處理,用刷臉的方式去頂著。媽的誰上位者沒有難題,不過嘿嘿,高方平喜歡解決問題,這就是做官的本質。
“額相爺,您懂得,以末將的官位,長久下是不能帶一個廂精銳的,關於這些會不會有些騰挪?”劉光世果然夠無恥,明目張膽的開始要官。
高方平道,“這些我都會處理。你跟著宗澤在廣西拉仇恨,又親自策劃了三江南丹戰術,本相看了戰術細節,算是中規中矩打的不錯,算是對國朝的貢獻,不過那個事我和宗澤都給你保舉請了功,你也升防禦使了,所以就過去了。其後你調任保安軍,跟隨你父親劉延慶從銀州出兵,不論打夏州還是打石州,也算是沒給你劉家丟臉,表現可圈可點,所以我會如實報功,保你在升一級。”
“相爺英明……然而升兩級真的不可以嗎?”劉光世舔舔嘴皮道,“此番戰果可騰挪的餘地大著呢。”
“再講條件我換種師中上,直接讓你撲街滾蛋。”高方平製霸任何場合的態勢把他趕走了。
可騰挪的軍功當然多,然而那些主要是拿來賣的好吧。汴京各種紈絝子弟,現在一大群在西北掛名呢,人家是花了大價錢的,總得給個交代吧。
蔡京的孫子都在西軍有名冊呢,就是博州那個蔡攸的兒子。他兒子是個超級大棒槌,注定了永遠考不起的那種,所以沒辦法隻有走武臣路線,依靠蔭補弄了一個武職。現在需要軍功來升遷。
然而那孫子膽子又,不敢真的來西北打戰,所以花錢就可以,總得付出一樣的。於是蔡家此番為那子花費了大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