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純道:“我也沒別的意思,隻是為我父親不值,聽說我爹為了抱回我,在韋家的大門外苦苦守了三天三夜,大雪連天,衣著單薄,所以回去才死的。”三夫人聞言麵色又變,哀傷之情難以形容,已是泣不成聲。柳媽媽哭道:“孩子你先忍忍,這裏不是說話之地,晚些我說給你聽。”鐵純道:“我幹嗎要象你們一樣忍氣吞聲?男子漢大丈夫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忽聽門外有人冷冷道:“說得好,有誌氣,嗬嗬,果然後生可畏!”
隻見門外立著四五個人,為首一人年約五十多歲,兩眼寒光四射,神貌威風凜凜,他盯著鐵純道:“小孩子有誌氣固然是好事,但若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尊重長輩而口出狂言,就會有的苦頭吃了。”柳大媽忙拉著鐵純道:“快快拜見韋大人。”林鐵純隻是掃了一眼這韋大人,見他後麵立著陸統領和三個黑衣人,不由暗暗忖道:“這廝就是師父說的韋有德了,他雖氣勢逼人,可在家裏還寸步不離地跟著幾個貼身保鏢,可見也是做賊心虛才防範得這樣嚴密。”當下冷冷道:“若是坦蕩君子,正直男兒,我會尊敬有加。但若是齷齪小人,卑劣狗賊,我怎用得著給他麵子?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虧心事做多了,就會有報應,嗬嗬,若報應來了,即便擁兵千萬,保鏢成群,也必死無疑!”
三夫人麵色慘白,身子有些抖擻,流著淚對鐵純道:“孩子快……快住嘴。”那韋有德麵色忽然鐵青,直直地盯著鐵純道:“好啊,原來你是尋仇的來了。哼哼,老夫倒要看你有啥本事!”三夫人立起身來對韋有德道:“小孩子少不更事,老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韋有德怒視著三夫人道:“你說得倒輕巧,看你這模樣果是楚楚可憐了,這麼多年老夫也沒少遭病磨和意外,卻從未見你掉過一滴眼淚,現在為了這小賊你卻哭得象是死了爹娘,你要我對他怎樣?看他這氣勢便知是來找老夫尋仇的了,難不成你還要我把他當菩薩一樣在家裏供起來?”柳媽媽道:“老爺別生氣,這孩子自小沒人管,不知禮儀,他哪敢找你老尋仇的?”
韋有德陰森森地望著鐵純,那眼神分明透著一股不可阻擋的殺機,三夫人立在一邊駭異不已,忽然跪倒在韋有德麵前,泣道:“求你放過他,他……他……我這就叫他走。”韋有德怔了一會,忽然笑道:“這話從何說起啊?我又沒對他怎樣?嗬嗬,客廳裏眾多客人在等著要見你,我們去客廳吧,你不是已備了酒席要請他們吃晚飯嗎?不必急著一時,叫他們吃了飯再走不遲。”說罷對身邊眾人道:“走吧,去客廳,茗芯,你和這孩子也去,終究是你的骨肉至親,也讓他見見客人吧。”說吧轉身朝客廳走去,那陸大人卻過來對三夫人和鐵純道:“請吧。”三夫人望著鐵純,神色充滿憐愛、恐懼和絕望,渾身微抖,然後不發一言地轉身跟著韋有德後麵走了,鐵純微微一笑,道:“好,我就去會會他們。”遂也跟在後麵走去。柳媽媽與眾鏢師相對無言,大家都心內惴惴,不知所措,尤其柳媽媽臉上驚駭不已,眼睜睜地望著鐵純的背影,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