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依然抱著鐵純哭道:“乖孩兒,娘知道……知道你恨我,這麼多年……都是為娘的不是,你罵娘打娘都行,可……可千萬……千萬……別任性……娘今日見到你……死也可以瞑目了……隻是你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你快向陸大人認個錯就沒事了……”林鐵純將生母推開道:“你覺得我有錯嗎?我有什麼錯?我為何要向別人認錯?”那陸統領怒視著鐵純,用手狠狠地推開陳德林拉著他的手,嘴裏冷冷哼了兩聲,轉身朝外麵匆匆走了出去,那柳媽媽還追上幾步道:“陸大人你可千萬別生氣啊,這孩子太小不懂事,我……我家小姐會說道他的……”那陸統領頭也不回,怒氣衝衝地走了。
陸統領一走,柳媽媽就忙轉回身拉著鐵純道:“乖孩兒,這裏不同別處,你先忍著些個,萬萬不可讓你娘為難。”鐵純依然神色冷淡,瞥了一眼生母道:“我沒想讓她為難,也不是想要來認什麼娘的,我來這裏隻是想弄明白:我爹是怎麼死的?我又怎會被人丟棄在狐狸山讓豺狼野獸叼著吃?”三夫人聞言傷心欲絕,悲痛不已,忍不住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旁邊眾鏢師見三夫人哭得如雨打梨花,都心有不忍,大家不住安慰,陳德林道:“三夫人別太難過,身子要緊。”柳媽媽也流淚勸道:“小姐別太傷心,那事……那事也不能完全怪你,眼下總算蒼天有眼,少爺吉人天相,見到了他就好了……”
三夫人忽然抬頭對陳德林等人道:“今兒個對不起各位,請你們趕快……趕快……帶我兒子裏開這裏……”柳媽媽也道:“是了,趕快走,晚了隻怕老爺聽了那廝的話……會發怒……”陳德林聞言拉著鐵純道:“少俠我們先走,這裏不是說話之處,他日有機會再與三夫人好生敘敘。”林鐵純不理會,嘴裏道:“事情沒弄清,我不會走的。”柳媽媽急得拉著鐵純哭道:“這……這事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語就完的,你若再不走,隻怕……隻怕……待會想走都走不了……”鐵純微露冷笑道:“我不會走的,我來隻是要弄個明白。”三夫人更是心急如焚,灑淚道:“鐵兒,千錯萬錯都是為娘的錯,你要打要罵為娘的都心甘情願……算娘求你了,你趕快走,娘明日便去找你好嗎?”
鐵純隻是不動,望著生母道:“你幹嗎這麼怕了那廝,他頂多不過是姓韋的一條狗罷了,似你這樣低聲下氣豈不是很可憐?想當初我爹雖沒姓韋的有錢勢,但他總算對你一片癡情,如今你倒要我也向他們忍氣吞聲了?”三夫人聞言渾身顫抖,淚如雨下,不知所答,柳媽媽也急得直流淚,嘴裏泣道:“天哪,這……這孩子不知死活……真與他爹一樣倔……”陳德林也對鐵純道:“這陸統領乃是韋老爺的心腹幕僚,韋大人對他言聽計從的。”鐵純冷笑道:“嗬嗬,這樣就怕了他啊?一個夫人居然怕了丈夫的幕僚,這夫人隻怕也做得太窩囊了吧?”柳媽媽責道:“你這孩子……怎能這樣說母親的?你母親……你母親雖說……雖說當初聽信了別人的謠傳,丟棄了你,可這些年她一直過得好苦,無時不在懊悔和苦痛,為了你,這麼多年她連葷菜都不沾,常去觀音菩薩求簽保佑你……”說罷又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