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真東西,就是她身上那卷繪著皇天教密道地圖的黃皮綢布。酒叔絕對想不到她現在還活著,而且連密道地圖都到她手裏。
朱星寒現在還不明白“真東西”指的是什麼,但他現在好像已經沒心思再問,迫切道:“事不宜遲,趕緊走吧。”熊千千道:“嗯。”
當她轉身的那一刻,也是她萬萬沒料到的一刻,朱星寒根本就沒有給她繼續走下去的機會,已經出手在她肩部到脖頸之間拍了一下。出手並不重,力道卻足夠把人拍暈過去。
如果熊千千真的非去不可,這就是朱星寒不得已的手段。
朱星寒把熊千千背起,看看四周,這裏已經離他跟吳品相會的地方不遠。來的時候他們就商量過,萬一分開,就在那裏會合。這裏離酒泉鎮已經有段距離,他們不用擔心會有皇天教的人馬經過。
吳品早就在一棵樹下等著他,他的身旁,還有來酒泉鎮時騎的兩匹馬。看到了朱星寒背著熊千千走過來,他並沒覺得意外。
朱星寒道:“葉翔呢?”
吳品搖搖頭,盡管葉翔受了重傷,輕功依然在他之上,這點他並不否認。
“鬼蝙蝠”的名號當然不是虛有,紅陽護法的地位更不是擺設。
吳品道:“那酒館老板又如何?”
朱星寒苦笑道:“似乎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但我連追的機會都沒有。”
吳品也笑了,道:“看來這老板更不易對付。”
朱星寒把熊千千小心靠上馬背,忽然道:“老頭,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吳品吹著自己上邊眉毛飄得乖張,一邊捋著大胡白須,忿忿不悅道:“毛徒兒,有像你這樣托師父辦事的麼?”他話剛講完,朱星寒就拋過來一葫蘆瓶子。
朱星寒道:“客棧老板人雖危險,但這酒是不錯的。”那葫蘆瓶子裏裝的自然是酒,是他在離開酒叔客棧時裝的一葫蘆龍涎香。
吳品樂道:“的確是不錯。”他喝了兩口,就把酒葫蘆懸掛於腰間,道:“看在這酒的份上,什麼事情說說看?”
朱星寒道:“把她送到西麵的城鎮,找家客棧讓她養傷。”
吳品雙眉一挑,道:“你準備去哪?”
朱星寒道:“我有點事情要去做,到了城鎮的客棧時,在門邊給我留下記號,我隨後便來。”他要去做的事,他不願說,吳品也就不問。
朱星寒已經要走。吳品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卻也能感覺到他這個決定不太尋常,便道:“星寒,莫怪為師多嘴,皇天教不是你我之力就能擺平的,危險的事更不能獨自行動。”
朱星寒道:“嗯,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他是否真的能記住?
他問自己,得到的答案讓他自己都感到無奈,因為行動已經證明一切,他決心要去救方羽,這在他打暈熊千千時就已決定。但他卻不想讓吳品卷入其中,一同泛險。
吳品望著他離開,喃喃自語道:“朱焰燃這輩子有這麼個兒子,也算是無憾了。”他有一刻都覺得,離開的這個背影,那就是昔日的朱焰燃。
朱星寒從家門遭到不幸的那日起,無疑是一種人生上的轉變,而且他整個人也在改變,或許這也是一種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