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寒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熊千千笑道:“我當然知道。”
隨即又幽幽歎道:“說出來你別不信,我有個徒兒,她對你家的事好像特別上心,好幾次拜托我去已成殘屋敗瓦的朱家查看……”朱星寒忽然打斷道:“你那徒兒是不是叫方羽?”
這回輪到熊千千好奇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樣的回答無疑就是承認了。
朱星寒卻道:“她讓你到我家查看什麼?”
熊千千聞言,忽然笑得很詭秘,道:“看看你們是不是還活著……至於為什麼,你最好自己去問問她。”
朱星寒不懂了,他們的死活,跟方羽又有什麼關係?隻聽熊千千又歎道:“這丫頭鬧起來我是真拿他沒轍……還有那晚在天香樓,其實也是我那徒兒拜托我去救你妹妹的。”
朱星寒點點頭,看來吳品當初的猜測沒有錯。
——方羽,你到底跟朱家有著什麼關係?
熊千千又問:“喂,怎麼你們見過麵了?她難道早就告訴了你我的事情?這死丫頭!”聽這口氣,似乎責怪方羽多嘴。
朱星寒淡淡一笑道:“我跟她也就打過幾次照麵,她倒沒說你什麼,隻是你們若不是師徒,那才是怪事,隻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年紀比她小,反而是她師父。”
熊千千怔了怔,忽也笑了,道:“嗬,這就叫真人不露相,讓你還敢以貌取人。”
朱星寒道:“我的確想不到。”熊千千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這是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到底熊千千還有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朱星寒沒有去猜去想,更不必問,現在他可以肯定的是,熊千千和方羽不是敵人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誰身上多少沒點秘密的?
熊千千忽然一陣咳嗽,原來是傷口疼痛複發。
朱星寒歎了口氣,腳下也慢了,道:“最好還是別說話,牽引到傷口就麻煩了。”
熊千千漸漸不咳了,卻又忍不住罵道:“這幫混蛋,遲早有一天我定要報仇!”忽然又歎氣道:“唉,現在我隻擔心方羽那丫頭,別不是真的落入了皇天教手上就好……”朱星寒道:“她的確在皇天教手上。”
話一出口,他就開始後悔了。
果然熊千千已經不斷發問:“真有此事?你見過她了?她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受傷?”她每問一個問題,情緒也跟著變大,就連身體都在顫抖,她與方羽的師徒情誼,從此刻就能看出來不是一般的深了。
朱星寒已經不得不答,歎道:“她被酒叔挾為人質,從酒館逃了,其實方羽一直都被困在酒館……”
意外,自責,憤怒,這些情感讓熊千千整個人一呆,她不願再去想,叫道:“放我下來,我要去救她!”這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也最迫不及待的一件事。因為酒叔這人太危險,她已領教過,也吃了虧,自己還差點死在尹獨的手上。
朱星寒突然停下,聲音冷靜得讓人害怕,道:“現在你根本救不了她,隻能是去送死。”
熊千千把他推開,從他背上跳下,道:“要我放著她性命不管,我寧可去送死!”她的聲音也很冷靜,不像是意氣用事才說的話。朱星寒道:“真的要去?”
熊千千道:“非去不可!”
她的堅定,朱星寒已經不想再作阻止,那已顯得多餘且多事,而且熊千千也不會不知道現在去救人是件危險的事。朱星寒道:“那好,我陪你去,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做?”
熊千千看著他,眼裏似乎也起了一份異樣,過了一會才沉吟道:“酒叔至少有一件事沒對我撒謊,那就是皇天教關押人的地方,就在他們密道的地牢!想不到他們為了引我上當,不惜拿真東西來騙我……隻可惜,他們自認高明的一著棋,現在反而為我所用了。”她清楚現在的酒叔行跡敗露,多半不會出現在酒館了,而方羽最大的可能就會被關押到皇天教密道地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