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深詢問了醫生,說她沒什麼大礙,就給開了一些退燒藥,然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景一還沒完全退燒,渾身軟綿無力,就想睡覺可又睡不踏實。
邵深心疼的不行,這一驚一嚇的都能發燒,這體質是有多不好?
他趁著這會兒她沒有豎起渾身的刺兒,就對她說:“景一,你以後每天早晨跟我起來去跑步鍛煉身體,不然總是生病。”
景一怕打針怕吃藥,這會兒邵深一說,她就聽話地點頭。
“睡一會兒吧,到家了我叫你。”
景一點頭合上眼卻又睜開,“我不去你的別墅。”
邵深靜靜地凝著她,知道她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卻有時候是個固執又倔強的人。
那天在龍庭別墅裏的事情,她至今耿耿於懷。
縱然是他和小謙都跟她道歉,可有些傷痕在心裏,留下了,不管愈合多久,都會有疤,一輩子,抹不去。
他點頭說:“好,不去別墅,去公寓裏。”
見她這才徹底的合上眼睛睡去,他無聲歎息,這輩子,龍庭別墅她怕是不會再踏入了。
算了,本來也隻是個住處,她不喜歡,以後他也不去那裏就是了。
……
三月下旬,天氣暖了起來。
劉成的公司也開了起來,公司不大,目前隻有帶劉成一共五個人,這中間還有景一這個隻有周六日才能過來的兼職員工。
由於劉成的公司剛開起來,所以並沒有周六日,其餘的三個員工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正是幹勁十足的年齡,也沒有特別的計較有沒有周六日,關鍵是周六日也不是白上班,而是算加班,雙倍工資。
這天周五上課結束,劉成正好晚上也有課,就開車來雲大接景一一起去吃飯。
劉成賣了別墅和原來的豪車,現在住在公寓裏。
景一有時候在宿舍住,有時跟他回公寓住。
邵深對於景一跟劉成近,跟他遠的事耿耿於懷,原本之前說好的劉成開公司了他給介紹業務,可是真等劉成的公司開起來了,他卻出爾反爾,不管這事兒。
劉成其實也沒真的指望他,雖說是一個爹的兄弟,可到底是從小沒有一起長大,心隔得遠。
吃飯的時候劉成接了個電話,是公司的員工小何給他打的電話,說是這邊談了個客戶,但是客戶嫌公司小,不願意合作,劉成知道這個人,一想起這人以前因為他在金碧輝煌混所以每次見到他跟個哈巴狗似的巴結,現如今他離開金碧輝煌了開了個小公司就狗眼看人低了,特別的不爽,就跟小何說這人先不跟進了,讓他下班回家,有事到公司說。
掛了電話,劉成忍不住就抱怨了幾句。
景一這段時間有聽他提起過公司剛開始起步各種困難,就跟他說:“要不你給邵深打個電話?”
她想的簡單,想著邵深那麼有本事,也不用邵深給她哥介紹業務,隻用介紹幾個客戶就行。
劉成才不願意跟邵深低頭,求人這事兒,實在是難以啟齒。
這幾日他也有想過去找邵深,可是拉不下麵子。
邵深就是個混蛋,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不給他打,他那種人,指望不住。”
景一撇撇嘴,知道不管是她哥還是邵深,都是死要麵子的人。那她就耍點手段得了,反正她是個女人又不是男人,不做君子,隻做女子。
說話不及,邵深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景一盯著手機,靈機一動,故意不接,按了掛斷鍵。
邵深再打,他再掛。
反複了四五次,邵深不再打過來,但過了一會兒卻發來一條信息:景一,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邵深納悶,這段時間雖說景一一直不同意跟他同居,但也沒有給過他冷臉,他的電話她都有接,有時候上課沒接到也會在下課後給他回過來,這種拒接電話,還不是一遍的事,這段時間從沒發生過。
所以他就反思了一下自己,今天中午還一起在他們學校的食堂裏吃了午飯,給她買的土豆燉牛肉蓋澆飯,她吃了一份半,另外的半份他吃了,吃完後還給她買了一杯熱牛奶喝,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
這會兒明顯的不對勁,出什麼事了?
打電話晚了?錯過了晚飯時間?
不會的,這孩子有時候任性,但絕對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
邵深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他工作上都沒這麼費心過,他這前三十年,最費心的就是在她身上了。
擔心她在學校裏被同齡的男孩子給吸引了跟人跑了,擔心她在學校不好好吃飯照顧不好自己,所以隻要是不出差在雲城,不管多忙中午他都會抽時間來跟她一起吃午飯,說實在的,他過去三十年吃過的蓋澆飯加在一起都沒這段時間吃的多,他特別的不喜歡吃米飯和菜在一起的這種蓋澆飯,但是因為她喜歡,所以他也讓自己學著喜歡,事實證明也不是特別的難吃。但是說真心話,他們學校食堂的飯真不咋地,也不能說不是人吃的,畢竟這麼多學生吃呢,但絕對是他過去這麼多年裏吃過的最難吃的東西了。
景一的信息還沒發過來,邵深的第二條信息就又發了過去:景一,有件事我要跟你說,我晚上真不能陪你吃飯了,我晚上有一個飯局,不想騙你,其實是個變相的相親,我舅舅安排的,我不能不參加。
“什麼?相親?”這邊,景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