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故意又要和她親熱,她又是拒絕。這時我已經不氣惱了,轉問她:“老婆,你沒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嗎?”她怔怔的模樣讓我欣喜,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現在還不告訴我,但是我知道我的生日快到了。
我一生做事鮮少出錯,唯獨麵對安堇檸的時候,我頻頻出錯。我那時怎會知道她已經知道了過去的那些事,那些我萬分小心隱藏的秘密。我隻是一直以為她在準備給我一個生日驚喜。
第二天,我知道,她去見了簡森。簡森已經被他父母迫令趕去國外,其實多半他也是自願。沒有人願意留在這個傷心地,如果是我,我也會離開吧。
安堇檸回來時,拎著一盒糕點,說是給夏姨吃的。我笑著點頭,她的孝心顯得她更加迷人。躺在床上,她說:“安洛單,我把夏叔夏姨當親人的,以後你也不能辜負他們哦。”
我察覺這話怪怪的,但是又沒覺的她哪裏用錯詞了。意思就是要善待夏叔夏姨,我理解。我那時怎知,她是安了這樣的心。每每想到那晚她抱著我像個小娃娃似的,我的心就生疼。
第二日,我照常九點出門去公司,她將我送到門口,笑著跟我告別,像個小媳婦似的。“老公,照顧好自己!”
我怎麼會知道,這便是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下午三點,夏姨急慌慌的在電話裏說:“小小姐從摟上跳了下來。”我手中的鋼筆應聲砸在了鬆軟的地毯上,顧不得穿上外套,奪門而出。
這樣的電話,在她十幾歲的時候接到過,在幾個月前也接到過,而這次,我的手不停的發抖,我不敢自己開車,抓住一個職員便一聲令下命他開車送我去醫院。
握著手機的手,麻麻的好像沒有了知覺。
可能這次真的不一樣了吧。
9月末,安堇檸走了。安洛單坐在書桌前,翻開她曾留下的日記。那時的她,真的想把寶寶作為他的生日驚喜。他心疼的想笑,卻哽咽著。日記本的最後一篇,寫著:致我這生最愛的老公。
老公:
記憶裏,我很少這麼稱呼你,總是“安洛單安洛單”的叫著。老公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總以為時機總還是不對,哪知卻再沒有機會了。
老公,以後我不在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少抽煙,少喝酒,有心事,還是去找森嚴吧。我總覺得你和他的兄弟情深,就像我和安娜,千錘百煉出來的,不倒。代我向他們一家說聲謝謝,那麼多年對我們的照顧幫助。
我知道你一定會去找佳琪姐的,請你原諒她吧,她愛你,沒有錯。或許她不告訴我,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但萬一我知道了呢,這是命運,我們認命。
老公,你也別怪夏姨,她老實,必是會和你交代的,你別為難她,是我強求她告訴我母親的事的。以後夏叔夏姨,念在我們曾有的過去,善待他們,好嗎?
告訴安娜,別哭,她是要做媽媽的人了,多哭對小寶寶不好。還請麻煩你們別把這個消息告訴簡森,他是要在英國邂逅洋妞的人,別讓我掃了他的興致。
唯一覺得虧欠的便是我們的寶寶,還有你。我們一生錯了太多,不能再錯了。我知道你會怪我,可是,我心裏怎麼也擱淺不下。請你原諒我,活著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我也累了,我也不希望寶寶麵對的太多,所以才決定帶著他離開。留著他,給你牽絆,我怎麼舍得讓你睹物思情。
老公,隻剩你了。如果有來生,我們別遇見了,遇見了便是傷害,不值得。老公,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給自己再增傷悲,所以選擇早早的離開。你是個好人,對我不離不棄,我知道那時的你並不知道我們的淵源會走的那麼深遠,你也是受害者,我知道,隻是我難以接受。好好照顧自己,隻希望你好好的。我在天上看著的,如果你不開心,我也會跟著流淚的。你一定不希望我難過吧,所以好好的過下去。
老公,謝謝你,我愛你。
9月26日
老婆:沈貝兒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