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煙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被眼前驀然放大的臉嚇了一大跳,相比於她的驚嚇,俯身下來的人倒是淡定許多。
這個女孩,亦煙算認識,她昨天晚上見過。
扔掉嘴裏的棒棒糖,往旁邊的沙發裏一趟。
米大小姐舒暢的伸了個懶腰,懶懶的抬了一下唇瓣。
“你醒了?”
“嗯,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揉著劇痛的頭,亦煙虛弱的笑了笑,腦海裏跟漿糊似的攪成一片,空空蕩蕩的房間到處都充斥著難聞的藥味,讓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使力扯掉手上的輸液管,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除了身上的病號服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慢慢的走到沙發邊,她蒼白的嘴角微微勾起。
“可以把你的口紅給我用一下嗎?”
米馨愣愣的看著她一係列利索的動作,真懷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聽錯了。
“冷總,素我冒昧,這位小姐對酒精過敏,過量飲酒是非常危險的,這次幸好你們送來的及時,撿回一條命,如果,再晚幾分鍾……”
“夠了,滾。”
如果那個醫生話再多一點,米馨想絕對活不過昨晚。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幹什麼用?”
一隻手撐著下顎,米馨大眼睛轉啊轉,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施任何粉黛的一張臉,帶著病態的蒼白,有些暗紅的嘴唇微翹著,小小的鼻梁算不上翹挺,卻也恰到好處,彎彎的細眉下,一雙大大的眼睛緩慢的眨著,給人一種安穩的氣息。這女人絕對算不上漂亮,比之許清淺,更加的不值一提。很難想象,她們是兩姐妹。但是,她身上似乎有一種很吸引人的東西,她也說不上那是什麼,總之,米馨第一次見到許清淺的時候,隻是覺得還入得眼,而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卻有些挪不開眼神。
亦煙想直白的跟她說,她回家拿錢還給她,想想還是委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下午要去上班,沒辦法請你吃飯。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好嗎?我改天一定好好謝謝你。”
她挽起袖子,白皙瘦削的手臂伸到了米馨麵前。
米馨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手裏的口紅晃啊晃的,天,這可是XX的限量版口紅,用來當筆用是不是太浪費點了。老媽總是罵她拜金,敢情比她更加彪悍的大有人在。
好像不給她用會顯得太小氣。
好吧。她開始慢幽幽的在她的手上寫起電話號碼。
亦煙當然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看著她鼓著腮幫子,寫一個數字看她一眼,糾結一陣之後,又看她一眼再寫另一個數字。這女孩,還蠻可愛的。電話號碼寫了一半,米大小姐終於憋不住,一扔口紅,表情無限的惆悵。
“你剛剛說想感謝我?那好,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跟許清淺不是親姐妹吧?”
亦煙微楞,她從來不喜歡在陌生人麵前談自己的家事,但是這個女孩救過她,既然她想知道,就告訴她吧。
“嗯,不是,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米馨早料到似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眉頭皺了起來。
“說實話,你無論是從外貌還是才氣都沒法跟她比,除了……”
曾經有很多人把她跟許清淺做比較,亦煙有些習以為常的聽著她說,隻是她很好奇,這個女孩似乎知道些什麼事情,而她是第一個在這句她耳邊重複響起過的話後麵加上轉折的人,臉上的笑容綻開,她一下子來了興趣,問到。
“除了什麼?”
“除了,對於我冷哥哥的影響力。”
影響力,眼神微閃,她重新撿起口紅,遞給她。
“小妹妹,我想你誤會了。”
“不會”
“你昨天晚上喝了酒就昏死過去了,是冷哥哥送你來醫院的。”
從暗臨到第一醫院,平時開車一般要半個小時,而昨天晚上淩晨,隻需要5分鍾,對,5分鍾,因為這一路沒有任何的阻礙。沒有人知道,被很多記者今天大肆報道的罕見淩晨高速大堵車的真正源頭,是有人要確保從暗臨到第一醫院的這一條路,絕對的暢通無阻。
黑色的房車緩緩的在公路上行駛,車廂裏,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俊美的臉龐染上了些許疲憊,他輕磕著眼,身前的筆記本上是剛剛傳過來密密麻麻的數據以及彎彎曲曲的股市分析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