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回挪,那些花光已經隱隱可見了,她緊張得都已經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手心裏也冒出了一層一層的冷汗。靠在一顆粗壯的樹幹後麵,寧夏手心抓得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她抬起頭看著天空,枝繁葉茂的大樹映入她的眼簾,眼睛一亮。真是天不該絕她,這一棵樹就是天然最好的隱身地點,再一次看到了生的希望。
寧夏抱著枝幹,用盡全身的力氣往樹上爬去,隱在了樹葉裏麵。她好好藏好身,拐角之後的士兵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內,睜大眼睛慢慢的搜索著,不放過一個草叢和一塊大石頭。好險,再晚一步她就成為了這群人手裏任人宰割的羊了!她僵著身子緊緊的貼在樹幹後麵,大氣也不敢喊出。
密密麻麻的火把,瞬間照亮了這一片偏僻的樹林,寧夏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將自己垂在外麵的裙擺收回來,貼在一起,身上的汗水被寒冷的北風一吹,瞬間蒸發,她不由得渾身抖了抖,那一隻濕漉漉的鞋子和半邊褲子粘濕濕的貼在她的身上,十分的不舒服。她隻盼望著這一群人快點過去,她要好好的活著,以後不再好奇,隻是做好自己內心的事情就算了。
“找到沒有?”一個粗獷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夜空裏,像暗夜裏的鬼魅,寧夏的脖子不由得往回縮了縮。
“報告大人,沒有!”一個聲音噤若寒蟬般的說道。
“再仔細找找,不要放過任何地方!這一回要是找不到人我們也不用活了。”第一個聲音再次不耐煩的說道。
“是,大人。”幾個士兵誠惶誠恐的舉著火把,低著頭幾乎要在上麵盯出了一個洞來。
“媽的,隻是一個娘們,不可能跑遠的,繼續搜!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挖出來!”頭頭隨口吐了一口唾沫,粗著嗓子罵道。
寧夏還在想著他們怎麼知道偷聽的是個女人?再想起自己點著了火之後大聲的叫的一句話,恨不得撕爛自己的嘴。她幹嗎還要多此一舉的叫出聲來,現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要把自己給害死了。隻是當時她心裏總是有許多的不忍,生怕那場火會燒死無辜的人,她自己親身經曆過一次火災的可怕,不想讓別人飽嚐她所受過的那種痛苦,於是就忍不住叫了一聲提醒別人有危險,成全了別人現在卻害死了自己。她現在真的好後悔啊,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再後悔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能做的就隻是好好的保護自己,不讓自己被人抓走了。
寧夏將身子藏到樹幹後麵,一動都不敢動,也不敢大聲的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將人給招來了。
士兵們在周邊找了一圈,什麼發現也沒有,跑過來對著頭領說道:“報告大人,已經在周圍仔仔細細的搜查過了,沒有發現一絲人影。”
“娘的!老子就不信了,這個娘們還能躲到地底下去不成!”領頭的人將嘴裏含著的草扔在地上,毫無形象的扯著嗓子罵道:“走,到別的地方找去!找到她老子非費了她不可,竟然讓我們深更半夜的不得安息,在這樣寒冷的冬夜裏站在這荒郊野外做事情,氣死了。”
寧夏偷偷的伸出頭去看了一眼破口大罵的男人,隻見那人的臉上長著一道長長的刀疤,眼睛陰森如同老鷹一般銳利,整個人在火把的映照下分外的麵目猙獰,恐怖嚇人。寧夏嚇得閉上了眼睛,直直的靠在樹幹上,不敢再看第二眼。
幾十個士兵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聽著領頭的人破口大罵,“搜,給我再往前好好的搜,一定要把那個娘們給搜出來為止。”
隊伍繼續向前走去,領頭的刀疤男粗魯的罵道:“他娘的,這大冷天的,大半夜也不人安心,氣死了。”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李文瀟那張冒著寒氣的臉,殺氣騰騰目光幾乎要將刀疤男盯出一個洞來,“王爺!”刀疤男剛才還盛氣淩人的樣子現在就變成了一副孫子的模樣,低著頭,像是見到了貓的老鼠,聲音細如蚊蠅,仔細一聽,還能聽出其中心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