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老半天沒有聲音傳來,寧夏的心往回放了一點。她靜悄悄的從床上爬起來,靠在牆上墊著腳尖豎起耳朵傾聽著隔壁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房間沒有點燈,卻又一道弱弱的光芒照進來,寧夏的目光順著光線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在從那個詭異的八卦圖中間射出來的,有光線說明能夠看得到隔壁的情況。
寧夏的心突的一跳,又害怕又好奇的掙紮著,最終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她摸黑小心翼翼的端來一張凳子,落在八卦圖的前方,一腳踏了上去,眼睛對著小小的孔看向了隔壁屋內的情況。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她的心髒差點停止呼吸,隔壁的房間裏,坐著的居然是她的丞相爹爹和大皇子李文翰,還有兩個麵色陰狠的男人,幽深的鷹眸中發出凶狠的亮光,四個人指指點點的,很顯然是在商量著什麼大事,依著她對這群人的了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典型的狼狽為奸。
寧夏不敢吱聲,屏住呼吸細細的聽著他們談話的內容,低低的說話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裏麵。
“最近母後通過多方打探,才知道父皇原來已經病得很嚴重了,似乎時日無多,我們應該加緊時間籌備我們的規劃了。”李文翰低沉的聲音傳到了寧夏的耳朵裏。
“舅舅,你的意見如何?”李文翰看著一臉深思的林國威,征求的問道,他最重視的就是舅舅的意見,這麼多年來,舅舅幾乎從來沒有在朝堂上失手過,造就了東傲國的一個神話。
林國威隻是端著茶杯若有所思的看著另外的三人,淡淡的說道:“你們認為呢?現在應該怎麼辦?”沒有回答大皇子的問題,反而是把問題都拋給了別人。
另外的三個人麵麵相覷,今天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聽取丞相的意見嗎?怎麼反而問起他們來了?丞相麵前,他們哪裏敢有什麼主意。
最終還是李文翰站出來說道:“舅舅,現在朝中的形勢越來越不利於我們了,李文浩已經占據了一半的勢力,再加上一個柳千尋,更是如虎添翼啊,父皇又把你一半的全力分給了老二,這樣屬於我們的勢力就更加的小了,隻怕我們到時候一點勝算都沒有了,倒不如先下手為強。母後那邊現在也是惶惶不可終日,老二和老四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啊。要不然,我們在民間弄一個萬民請願書,逼迫父皇立我為太子,這個方法可行嗎?”
林國威一雙老奸巨猾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李文翰,語氣裏麵有掩飾不住的失望:“翰兒啊,你現在還沒有看清形勢嗎?還是已經看清了不願意承認。我們這邊明提暗提的讓皇上立你為太子了那麼多次,皇上要麼就是不著痕跡的繞開這個話題去,要麼就是找一堆的理由把立太子的事情無限的往後壓,說明了什麼?說明了皇上他心裏並不想立你為太子啊,即使你再弄什麼萬民請願書又怎麼樣呢,他要是不想讓你成為太子,你就是有一千個方法逼他,他就有一萬個借口把你回絕掉。麵對現實吧,皇上已經把你舍棄了。”丞相說完,無限悠長的歎了一口氣,惋惜的看著李文翰,眼眸深處,對皇上多了一絲深深的怨恨。
“不可能,怎麼會?我是嫡長子,理應由我來當太子才對,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像是極力回避的問題被人放在了明麵上,李文浩的情緒有些激動,眼睛通紅的盯著林丞相,聲音不由得提高了起來。
“怎麼不可能?你還不願意看清皇上的內心嗎?他要是願意,早就立你為太子了,幹嗎還要等到現在?你醒醒吧,皇上已經徹底把你拋棄了。他現在的身體都快不行了還不願意把儲君之位傳給你,說明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別再自欺欺人了。”林丞相的話像一盆冷水將李文翰從頭澆到腳,淋得他渾身冰涼,他的父皇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如果一開始沒有給他希望他現在就不會那麼失望了。
李文翰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眼睛裏麵充滿了掙紮和絕望,他的全身散發出一種悲戚的氣息,濃濃的縈繞在他的肩頭,襯得他更加的無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