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聽見她最後一句話之後果然安分的停了下來,哭著撲到床上,聲嘶力竭的哭道:“還我的女兒來,快點還我的女兒啊。”
寧夏忍住內心的酸痛,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她。她現在覺得自己好殘忍,怎麼可以這麼欺騙一個善良的老人。
“師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她緊緊的抱住了林母,眼角流下濕濕的眼淚,低低的說道:“悅兒沒有走,她一直在天上看著我們,她希望我們快樂。”
“真的嗎?悅兒真的能看得到我們嗎?”師太的眼睛裏麵閃過一絲生命的光芒,期待的看向寧夏,顫抖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希望。
“一定會的,她一直在看著我們,所以我們不能難過,知道嗎?”寧夏溫柔的聲音輕輕的哄著,帶著安定人心的作用。
林母安靜的躺在床上,神情安詳了很多,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生命的光彩。
寧夏拿出自己在藥店裏麵買的補品,放在桌子上柔聲說道:“師太,這些藥品是給你補身體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為了悅兒好好的活下去。”
林母盯著寧夏的臉龐,乖乖的點了點頭,寧夏笑著輕輕的哄著她睡了過去才悄悄的起身離去。“娘,再見了,原諒我不能再陪著你。”
她眼睛留戀的盯著沉睡過去的林母,一步一回頭的走了出去,一麵走一麵淚如雨下,最後竟是衝了出去,再也不敢回頭了,她怕再回頭就會舍不得離開娘親了。
跑了很遠的路程之後,寧夏的眼眶還是紅紅的,又一次路過了護國寺。智緣大師披著袈裟站在寺門口,盯著她若有所思,那樣的神情幾乎要洞穿她的身體。
寧夏搖著頭苦笑著,為什麼每一次來護國寺都會見到智緣大師,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嗎?就算是她的臉上戴了一張人皮麵具,智緣大師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難道她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夠麵目全非,大師那洞徹一切的目光已經告訴她,他已經認出她來了。
大師的嘴唇動了一下,朝著寧夏走過來,寧夏隻是尖叫一聲跑得遠遠的,視乎大師是洪水猛獸,她不要再聽大師說話了,也不要再和皇家扯上關係了,從此以後她離開這裏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她身後的大師沉著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低沉的歎息了一聲。就算她不聽他說話,有些事情是已經注定了的,想逃也逃不開。命運的枷鎖已經將她和皇室綁在了一起,她還能怎麼逃?
這邊,寧夏已經尖叫著跑下了石階,坐在馬車上,對著車夫說道:“走,去封城!”封城是最靠近東傲國邊境的一座小城,從此她離開京城的繁華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車輪還在飛快的旋轉著,寧夏紅腫的眼睛望著窗外的風景不停的向後倒退,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她在心裏默默的說道。
傍晚時分很快就來臨了,她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餓壞了。馬車也已經跑出了離京城有兩百多裏的路程了吧?寧夏看了看已經有些暗下來的天色,掀起簾子,“停車吃點東西吧!”寧夏對著趕車的車夫說道。他們不是亡命天涯,沒有必要這麼趕的,好好的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上路。
這裏是距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小城,叫雲州。找了一間看起來非常幹淨的客棧,讓車夫給馬兒喂了一些草,寧夏要了一間客房,也在樓下給車夫要了一間撲通的客房。
小小的房間,被四麵牆給圍住,阻斷了外麵的世界,雖然不大,但是勝在幹淨整潔,靠東邊的牆上畫著一幅太極八卦圖,在這樣的房間裏顯得分外的突兀,這是寧夏第一次在客棧裏麵看見有八卦圖這種東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她站起來正想走過去仔細看一究竟的時候小二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上來了,一碟一碟的放在桌子上,寧夏的肚子咕咕的叫著,頓時被這些吸引人的飯菜奪去了注意力,不再去管那個突兀的東西,埋頭大吃起來。許是因為餓了,這些飯菜分外的香甜可口,很快就被寧夏一掃而空。
吃過了飯以後,寧夏又讓小二打了一桶熱水,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就躺在床上休息,舟車勞頓,弄得她實在是累壞了。
半夜的時候,寧夏被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驚醒了,她的窗外,正有兩個黑色的身影細碎的像旁邊的房間裏麵闖進去,她的心裏十分的恐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心撲通撲通直跳,冷汗涔涔的流下,難道是一起殺人的命案?這一刻,她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一刻都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