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看著她甜甜的笑了,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好了,那我走了。”
青兒亦步亦趨的跟在寧夏的身後,直到她上了馬車,“小姐,保重!”
寧夏笑著點點頭,揮了揮手,忽然之間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對著青兒燦爛的一笑說道:“青兒,要是喜歡他,就要努力抓住自己的幸福,不要讓自己遺憾。”
青兒猛的愣在了原地,原來,小姐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麼。
馬車緩緩的啟動,寧夏就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青兒的視線裏。
馬車還在行駛,寧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失落的神色,從她來這裏的第一天開始青兒就陪著她了,現在,最親近的人也要離她而去了,心裏不是沒有落差的。
馬車行駛著,很快就出了城門,寧夏忽然掀開簾子對著趕車的車夫說道:“我們現在先去護國寺吧。”她說過了,在走之前是要去看看娘的,雖然不能以她的女兒的身份了,可是畢竟那個女人給了她一段純粹的母愛。
又是那條熟悉的小路,寧夏已經走了很幾次了,每一次路上的情景都還曆曆在目,一步一步踏在石階上,她竟然生出了瞬間便是永恒的錯覺來。
護國寺嗎,門前的楓樹林葉子已經落得光光的了,寒冷的冬天來襲。誦經的和尚還在虔誠的膜拜著佛主,護國寺門口的香客還是如雲般流動。
寧夏的眼睛看著眼前的情景,心底出奇的平靜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再也沒有什麼痛苦的情緒折磨著她了,現在的她心情寧靜得像無波無瀾的湖水。
朝著尼姑庵的方向走去,小小的庵堂還是立在護國寺不遠的地方。“這位施主,請問你找誰?”一個小尼姑站在她的麵前,雙手合十,臉上透著純潔肅穆般的神情。
寧夏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找靜安師太,不知道她在嗎?”
小尼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隨後又恭恭敬敬的說道:“在的,請跟貧尼來。”小尼姑咽下了嘴巴關於靜安師太身體已經不好的話。
寧夏跟在小尼姑後麵,來到了她娘親的房間,推開房門的一瞬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她的娘親嗎?才短短的一個月,怎麼就消瘦成這個樣子?形容枯槁,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裏麵是一團死灰。一絲難言的心痛湧上來,她一下子跑過去握住那雙滿是老繭的手,眼中落下晶瑩的淚水,她可憐的娘親啊。是因為聽見自己過世的消息太過傷心才會變成這樣的嗎?她的心裏閃過內疚的神色。
林母睜開眼睛,費力的辨認著來人,眼底帶著一絲蒼涼,“你是誰?為什麼來看我?咳咳咳……”沒說完一句話,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幾乎要斷氣。
寧夏眼中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她連忙站起來倒了一杯熱茶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母親喝下,哽咽著說道:“你先喝著,不急,慢慢說。”
林母就著寧夏的手喝下了茶,平複了一下語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是悅兒的朋友嗎?要不然為什麼會有人來看她?
寧夏柔聲說道:“師太,我是悅然的朋友,今天來護國寺上香,順便來看看你。”
果然,寧夏的話語一落,林母眼睛裏怔怔的流出了淚水,布滿老繭的手顫抖著握住寧夏嬌嫩的說,低聲啜泣著說道:“果然是悅兒,果然是悅兒,我可憐的女兒,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哭聲很低,卻讓人聽出了撕心裂肺的味道。
寧夏的鼻子酸酸的,同樣緊緊的握著林母的手,安撫著說道:“師太,不要難過了,悅兒在天上一定是希望您開開心心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了無生趣。”
“那幫禽獸,怎麼可以這麼虐待悅兒折磨悅兒?我的女兒那麼乖巧那麼懂事,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女兒,為什麼?”林母捶打著寧夏瘦弱的身體,悲泣著,感歎她苦命的孩子。
一拳一拳落在寧夏的身上,心裏,弄得她的心都要碎裂開來了。她差點就忍不住告訴林母悅兒沒有死,悅兒現在就在她的身邊,可是她不能,她要是這樣做了不僅會給自己,也會給娘帶來滅頂之災。“師太,您別這樣,悅兒要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在天上也會不得安寧的,您難道希望悅兒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嗎?”她努力的安撫著情緒激動的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