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讓越走越近,金小小臉上的喜意和戲謔自不必說。
“你剛才弄疼人家了,是不是該哄哄人家?”
王讓木然地點了點腦袋。
“那你用力打自己一掌,人家就消氣了,要用全力哦!”
王讓舉起手,拍在自己肩上,吐出一口鮮血來,人也踉蹌了一下,半跪了下來。
金小小終是開懷地一陣嬌笑,道:“好乖,那,把禦龍佩給我吧。”
王讓顫巍巍地舉起另一隻手,把禦龍佩正麵托上。
金小小滿心歡喜地去取這囊中之物,誰知,寒芒三星,此次終是準確無誤地射入自己的左肩,金小小再也將受不住,倒飛了出去,吐出一片血霧。
異變並未就此打住,一陣淒厲帶著腥味的掌風趁王讓不備,從王讓身後呼嘯而至,直直擊在原本就受傷的肩頭,王讓一個前摔,手中的禦龍佩跟著脫手飛了出去。
成修極快地從遠處掠近,在金小小敵恨的眼神中,曖昧地道:“不用拿那種眼神看我,師妹,咱們認識那麼久了,你什麼手段我不清楚?你莫非忘了,是誰給你開的苞麼?我至今都還懷念你在我身下翻轉呻吟的景象呢。”
成修一把抓住了禦龍佩,也不管身後的王讓,大笑著向遠處飛去:“算了吧,王讓,若是平時的你,這個距離還能傷到我,此刻你身受重傷,怕是碰也碰不到我了。”
十二丈。王讓心中測量著,手中已經扣上了一枚玉蜂針,眼前再次浮現出了雲不語的笑容,還有雲不語那毫無保留一推玉佩的動作,竟是毫不猶豫地把玉峰針往空中堅定地甩出,低聲喃道:“是啊,從前的我一定做不到。”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午後,自己站在徐三身前,被徐三的掌風逼得狼狽不堪,手中隻剩下唯一的一枚玉峰針了,先前四十九針全都打了水漂。
“再這樣下去,可要結束了,小子。”徐三笑道,劈來一掌,似是在宣告戰鬥的完結。
王讓眯起眼,死死盯住徐三的動作,心中忽然一陣異動,堪堪避過徐三這一掌後,手中的玉蜂針應心而動,白色的光芒閃動著,竟在徐三的臂膀上劃出一道血痕。
“恭喜王少俠,你已經參透了——”
王讓此刻低低地念到:“針魄!”
翠色黃雜的林中,白芒覆銀,竟是與日光爭輝!
成修感受到身後王讓手中的真氣波動,偏了下身形,卻驚慌地發現,那根玉蜂針正筆直地朝自己飛來,自己的身形變動像被預讀了一般!
下一刹,白芒沒入了成修的後背。成修從空中墜下,猛吐了一口血,禦龍佩也抓不住,砸在了身前的草地上。王讓甩出這一針後也再無力氣,隻能靠在一棵樹上回氣調息。
正陷入死局時,一陣掌聲突兀地響起,一個身影緩緩從成修麵前走出。
“精彩!同門相爭,片刻間一廢三傷,實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如果易水在此,定能認出眼前這人是他那晚跟丟的那人。
“你是誰?”成修警惕地問道。
“那麼多禦龍佩的情報,你難道忘了送信人不成?”白衣男子蹲下身來,一邊撿起禦龍佩仔細端詳著,一邊淡淡笑道:“還好馮自勇與我想像的一般蠢,將你們都叫了過來,這樣也就省去了再給你們傳送訊息的麻煩。”
“你就是那個神秘人?!”成修不等他回答,又追問道:“難不成你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禦龍佩!”
“是又如何?你們幾個加起來都沒一個易水來得有意思。”白衣男子站起來轉到來時的方向,揚了揚手中的禦龍佩,側笑道:“多謝幾位的饋贈,那麼,就此別過了。”
說罷便離開了,隻留下了風吹林草的聲音,以及四個沉默不語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