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升,你說什麼…”
單永幸是怎麼也想不通了,自己這兒子自從見了古亭香一麵之後,便死纏爛打糾纏不停,見古亭香一直沒有回應,就一直在自己這軟磨硬泡,還以上吊相逼,早是喜歡得不行,此刻又怎會一副甘願放棄的樣子?況且這樁婚事對兩家來說,各取所需,大有好處,就算兒子退讓,自己也不能就這般放過。
“單大人,我知道你現在腦子裏一定有諸多疑問。原本你們兩家安安靜靜地聯姻,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再說了,本就是一對俊少佳人,我也樂得成人之美,不過今天,本小姐發現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佳人是佳人,俊才…”李幻雪冷笑一聲,“嗬,俊才!”
單永幸知道自己這兒子平時的德行,臉上的肉一跳,道:“這…還請李小姐示下。”
李幻雪慵懶地擺擺手,道:“封大,你來說吧。”
“是,小姐。”封大低頭喏了一聲,走上前道,“今日巳時,我家小姐正在‘醉仙苑’稍作歇息,此時貴公子進來了,帶著一眾跟班極是招搖,這倒罷了。豈料貴公子見了我家小姐的美貌,竟起了色心,趁著我與馮二不在,不知死活地去抓我家小姐的手,說盡輕佻浪蕩之言,還欲輕薄我家小姐,並揚言自己是單府的二公子,在這杭州城就有如自家後院,無己所欲而不能得之物,讓我家小姐從了他。還好我與馮二及時趕到,不然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封大說完就退回李幻雪身後,不去管臉色早已漲成豬肝色的單永幸。
“嘭”一個白瓷茶杯摔在單仲升身旁,“逆子!逆子!!!”
李幻雪好似完全沒感受到單永幸的憤怒,雲淡風輕地道:“單大人,你說,我要是將此事告訴家父,家父會作何感想呢?”
單永幸早已被冷汗浸透了背衫,聞言更是臉色煞白。告訴皇上?別說自己,整個單府都是死路一條!對公主言行大不敬本就是重罪,更何況是皇上最疼愛的七公主,落得個株連九族怕是都有可能!
單永幸再也顧不得其它,上前狠狠踹了單仲升一腳,趕忙跪伏在李幻雪身前,道:“公主殿下息怒!微臣一定重重訓誡這個不孝子,以平公主所受委屈,還望公主念在微臣盡心盡力治理杭州府的份上,給微臣一個機會,請公主息怒!”
單永幸一聲公主出口,讓古亭香嚇了一跳。其實在場的也就古亭香還不知道李幻雪的真實身份,古延稀本想李幻雪一直以李小姐的身份行走江湖,既然有意隱瞞,也無需讓女兒知道太多,便沒有提起。
既然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公主,那她說的家父豈不是…?
古亭香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哦?是嗎?”李幻雪繼續冷笑道,“‘醉仙苑’乃是杭州府最有名的酒樓,今日本公主受辱時,那麼多人在場,竟沒有一個人敢挺身而出主持正義,這就是你盡心盡力治理下的杭州府?區區一個單府二公子就有如此威勢,讓百姓懼怕不已,嗬,單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單永幸緊緊貼著地,已是連頭也不敢抬。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本公主心中有些奇怪,於是在來的路上就派人去探聽民情民意,結果...”李幻雪停了停,喊了聲:“馮二。”馮二從懷裏掏出一個簿子,交到李幻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