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矮胖的男人,笑得討好,笑得不懷好意,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穿戴著玄黑披風的男人看了胖男人一眼後,便揮揮手,示意下屬將這個極為礙眼的男人趕出廂房,以免打擾他的休息。

這男人為了討好他,已經做了不少的事,然而,那些事對他而言,除了是麻煩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好感。

“慢慢慢慢慢!”眼見男人那個光頭高大的下屬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來,胖男人……陳老板連忙出聲,伸出雙手阻止光頭下一刻的舉動,連忙飛撲到一直沉默不語,隻以眼色與屬下溝通的男人麵前,“北陵堡主,我……我隻是想請堡主去聽支曲兒,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在得聞這位鼎鼎大名,雄踞北方的飛鷹堡堡主要南下經商時,他可花了不少的銀兩,欠下了大量的人情,才能夠邀到他到自己府內小住數天,但花銀兩時他一點兒都不心疼,因為,如果能夠跟這位堡主談成了生意,那回報,絕對是他花出去的幾百倍。

這個北陵飛鷹,幾乎是壟斷了通往西北方的陸路,不是說他們不讓商人將貨物載往西北方,而是說,如果商隊的貨車上沒有插上飛鷹堡令旗的話,路還走不到一半,便會被沿途的那些土匪強盜洗劫一空,人財兩失。

可怪的是,這些土匪強盜竟不敢去搶插著飛鷹堡令旗的商隊。

原來,在幾年前,北陵飛鷹曾經領著一隊人去剿了當地一個最剽悍、最凶惡的山寨,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搶飛鷹堡的貨。

因此,飛鷹堡等同拿到了通往西北方的通行證,要經商到西北方小國,一定得有飛鷹堡令旗。

“聽曲兒?”

北陵飛鷹聽到了矮胖男人談及的閑餘活動,挑起了眉,明顯對這個提議感到興趣。

陳老板笑裂了嘴,直覺這用十萬兩買回來的消息物超所值。

這看似嚴酷的男人,最愛的閑餘節目便是聽聽曲兒,不管是淒美婉轉的,又或者是激昂慷慨的,他都愛聽。

“對對對,我想邀北陵堡主去聽我們城中,不,是全國最有名的歌姬唱支曲兒,她所唱的曲兒,聽過的人莫不稱其音繞梁三日,猶如出穀黃鶯,彷如天籟。”陳老板賣力地遊說著。

“如果我不滿意,我馬上搬到林老板府上。”北陵飛鷹淡淡地說。

陳老板一窒,北陵飛鷹口中的林老板可是他的死頭對,兩人在為了得到這宗生意上交過不少次的手,隻是彼此都不相伯仲,所以一直爭持不下。

但一想到,待會兒唱曲兒的那名歌姬,陳老板豁出去似的道:“沒問題!如果待會北陵堡主聽不過癮,我就替您準備馬車,送您跟各位到林老板家去!”

北陵飛鷹原不是一個這麼容易被人說服的人,他意誌堅定,即使受盡了酷刑,吃盡了苦頭,也決不會輕易服從,然而,他對陳老板口中的那名歌姬,有了興趣。

是什麼樣的歌姬,讓陳老板願意賭上這筆生意?

北陵飛鷹暗忖著,開始暗暗地期待著。

大廳內,人潮為患,人人寸步難行。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發出半點不滿的怨語,更沒有仗著自個兒的嗓門大就鬼吼鬼叫的,充斥著人潮的大廳,除了偶而幾聲不小心被人踩到了腳的倒抽氣聲外,竟然靜得出奇。

一家,怪得很的尋歡閣。

這是北陵飛鷹對美人閣第一眼的感覺。

尋歡閣,何處不是女人的鶯聲軟語,又或者是男人的淫笑聲?但偏偏,這美人閣卻與一般的尋歡閣不一樣。

人人仰首期盼,好似待會有什麼隻要錯過,便會抱憾終生,死也不得瞑目的事發生。

陳老板坐在他的身邊,壓低了嗓,小小聲地道:“因為,咱們的憐兒花魁,隻要太吵,或者心情兒不好,就會不唱曲兒,為了聽到憐兒花魁高歌一曲,所以大夥兒都盡量不發聲,北陵堡主請別見怪。”